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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已经在这儿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就回来,待会儿看谁有空了再说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来都来了,我先看看吧。”许岁眯起眼,好像看到了视频中出现的那处建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打了把方向盘靠近,找地方停好车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此处较偏,前方是建筑工地,流浪狗就在丁字路口旁的废弃砖房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天色已经很暗了,许岁打开手机电筒照明,在几块破木板后看到一双反光的眼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走近一些,才看清那狗通体土黄色,颈间带几缕黑色杂毛,嘴巴很长,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戒备。它瘦成皮包骨头的样子并不可爱,佝偻着背,压低头部,做着随时防御入侵者的姿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电话没有挂断,那边的人等得心急火燎:“什么情况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形容说:“是只中华田园犬,它身下有个坑,里面藏着几只幼犬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开视频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没等许岁接话,陈准已经挂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几秒钟后,他发来视频邀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给陈准看了看周围环境,又将镜头对准流浪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慢慢蹲下来,先和它柔和地说了些话,并慢慢伸手靠近,尝试用最普通的办法与它拉近感情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谁知那狗以为许岁来抢孩子,呲出牙齿,颤抖着嘴巴低声哼叫,面容狰狞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退后。”陈准大声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立即往后挪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陈准在那边心急如焚,想要拔针头,被父亲司机一把按住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此刻比较虚弱,没有多余力气和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比划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陈准只好坐回去,紧盯手机屏幕,冷静了会儿:“许岁,你身边有没有吃的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后备箱有我买给三友的狗粮,我带过来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给它一些,先别太多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举着手机,用牙齿撕开狗粮袋子,听话地只在它面前倒了一小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那狗犹豫着嗅了嗅,万事在饥饿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,它暂时放下戒心,低下头两三口就吃完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陈准说:“再给,这次放远一些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瞬间明白他的意图,依话照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样反复几次,直到食物离狗两尺远。由于每次给的很少,它根本吃不饱,可是如果想继续进食,它必须离开身下的浅坑,也就是离开自己孩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然而它双眼紧盯食物,僵持许久,却是深埋下头,反复去舔几只幼崽,始终未挪半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有些动容,谁说牲畜只是牲畜,母爱明明没有物种之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算了,回来吧。”陈准催促说:“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做救助才有意义,这样的流浪狗在南岭不计其数,我们顾不过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没应声,转头瞧了瞧外面的天空:“今天夜里有零下十度吧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什么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许岁调转摄像头朝向自己,问陈准:“它的那些孩子在这种温度下能存活几天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陈准顿了下:“最多三天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一时间,两人都默默望着镜头中的彼此不说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远处塔吊上的作业灯在空中乱晃,投向墙壁的光影随之变换,使得这间陋室好似处于风雪摇曳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后许岁问:“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陈准害怕她伤到,但还是给出下一个办法:“你车上有没有整理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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