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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忍住,颤了下身子。
裴琅伸手给人拉了件外袍披上:“冷了?”
姜君瑜强颜欢笑,有些僵硬地从他身上下来:“是有点,我去加衣。”
她说,垂下眼睫,遮住莫辨的神色。
姜君瑜第二日当真得了风寒。
实则是在想裴琅的事,直到半夜也没能睡去,被夜半的风冻风寒了。
所幸随行有御医,姜君瑜病也不重,不想耽搁回京,撑着精神坐上了回京的马车。
裴琅吩咐人给姜君瑜热了许多暖手炉,又给人加了不少衣物。
他伸出手,想要扶着姜君瑜先上马车。
兴许是精神不济,姜君瑜神色恹恹,手指想要碰上去之际忽然想到那些没由头的心声,又忍不住狠狠颤了一下手指头,慢吞吞地将手收回去了。
“我想起好些日子没找福嘉聊闲事了,想同她坐一辆马车。”
裴琅没有马上接话,垂着眼看了一会自己伸出去的手,然后抬起眼,缓慢地眨了几下眼,同姜君瑜对视。
眼睫下的眼珠如墨一般,好似见不到底的漩涡。
叫姜君瑜一瞬心慌,担心他是不是看出什么。
然而裴琅最后也只是弯了下眉眼,命身侧的侍从将给姜君瑜准备的被褥、糕点,从自己的轿辇换到福嘉郡主的马车里。
姜君瑜觉得一颗心好似被装进火焰里,担心它的存在灼伤自己,又怀揣万一可能觉得它兴许只是虚张声势的温暖。
她飞快眨几下眼,不想想怎么多,道了声谢就利落地上了福嘉的马车,脑袋塞进旁边的被褥里。
然而被褥也是裴琅准备的,落鹤山暂且找不到其他的新被褥,这是他在营帐用的,上面还附着着一点对方身上的气息,又叫姜君瑜想起那些好的坏的的拥抱。
“怎么不去同表哥一起?”福嘉将被子拽开,让她头露出来,挤眉弄眼:“我莫名其妙拐走你,不会被他记恨吧……”
姜君瑜欲言又止,最后戳一下被褥,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她:“裴琅不至于吧……”
福嘉觉得她这话来的古怪,不想看她郁郁寡欢样,同她聊起其他话茬。
姜君瑜兴致缺缺,不想扫她兴,艰难地打起精神。
*
姜君瑜病得快,走得也快,回京时已经好全了,同福嘉串好口供,不想让姜父姜母着急。
圣上前些日子明明还奄奄着,兴许真的是猛药的缘故,面色重新红润起来,颇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。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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