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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往常,丁羡早已低头认错。
可今天的丁羡格外倔强,脸色涨的绯红,硬是咬着腮帮不肯认错,还梗着脖子说:“是他先把我撞了这么一包的!”
叶婉娴瞪她:“你弟弟不懂事,你也跟着不懂事吗?他又不是故意的!你是他姐姐,你就不能让让他?小姨说你记仇,看来没说错,你跟你那爹一样,都是白眼儿狼!”
“赶紧跟你弟弟道歉!”
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!”
叶婉娴又推了她一下,“快点啊!”
忽然,传来一声爆吼:“对,我就是白眼儿狼。”
直接把叶婉娴吼楞了,傻愣愣地看着丁羡冲回自己房间。
随着“砰——”关上门。
叶婉娴猛然惊醒,丫翅膀硬了敢跟她顶嘴,若不是怀里还抱着儿子,早就冲进去拎着耳朵给她好训斥一通。
“考上三中了不起了你,敢跟我顶嘴了你!死丫头!”
“你小姨说的没错!你这死丫头记仇又小家子气,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!”
……
丁羡双手背在身后,紧贴着门口小声地喘着气。
她在心里为自己鼓掌,逆来顺受十几年,忽然觉得刚刚跟母亲顶嘴的自己特别勇敢。
她觉得自己快要长大了。
因为书上说过,长大的标志就是叛逆,叛逆的标志从顶撞开始。
丁羡侧头看穿衣镜前的自己,不高,瘦小,乌黑的头发扎成马尾挂在后脑上,身材扁平,算不上漂亮,但还算顺眼。
光洁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包。
莫名的,她觉得那个小犄角跟此时此刻的表情十分相配,如果再多一副獠牙就好了。
想到这儿。
她忍不住呲呲牙,虎牙锃亮,表情凶恶之极。
门外一片混乱,丁羡把自己卷进被子里,小小的身子像个虾卷似的缩成一团,被子外是一双骨碌碌的眼睛,一眨一眨地盯着窗外盛绿飘零的树叶。
弟弟还在客厅里大哭。
断断续续传来的是母亲咬牙切齿的控诉,“小白眼儿狼,考上三中就真的无法无天了,小祖宗别哭了,妈妈要去做饭了。”
大门传来响动,丁父下班回来,叶婉娴抱着儿子上前告状。
丁父在这个家向来沉默寡言,更多的时候只会坐在一旁抽烟,就像现在,听完叶婉娴的‘诉讼’,也只是从兜里掏出一支红双喜,默默递到唇边。
叶婉娴气不过,推了他一把:“你倒是说句话啊你!你女儿越来越难管了!”
丁父对这样鸡飞狗跳的场景早已经司空见惯,心里一阵烦,按灭了烟头,“你女儿你女儿,女儿不是你生的?整天抱着个儿子,宠都给你宠坏了。”
弟弟哭声愈烈,丁羡躲在被子里偷偷咬牙。
叶婉娴像一颗忽然被点炸的气球,瞬间拔高了音量,“你什么意思啊?!嫌我宠儿子了?当初是你们家逼着我生儿子,要不是为了你们家那点儿守旧的观念,我能憋着一股劲儿给你生儿子!现在反过来怪我了你!”
弟弟的哭声加上俩大人面红耳赤的争吵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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