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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121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（第2页）

萧一永远不能忘记珩珩摀着伤泪眼模糊模样，他还那么小，本该接收世界所有善意，但却瑟瑟发抖，嚎啕大哭：『爸比、爸比，珩珩不想要妈妈，妈妈打人好痛，珩珩害怕……』

他这才知道，萧珩不是第一次被楚明明使用暴力。

楚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女人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拿出医师证明说自己得了产前忧郁症，要怪就怪萧一明知道她怀孕，还自私把小孩丢给她照顾。

萧一哑口无言愣在当场，说要生小孩的是她，施暴小孩的也是她，自此后萧一就没让萧珩再去见她，只是没料到几年后，小孩心里的痛依旧没有遗忘，仍然清晰，就像自己一样，永远被锁在过去。

沈质见萧一说得越发丧气，浓浓的睫毛遮住他总是流光湛湛的眼眸，肩膀好似承载太多的包袱微微垂下，不禁对于楚明明这空有其表的女人又加了几分憎厌。

「没事、没事，她算个什么东西，竟敢让我们家一一这么难过，不想她了，嗯哼？」说着他圈住男子，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。

「我才不想她，你没看到她对你挤沟的样子吗，花枝招展到处留情，我都怀疑她这任老公是不是也戴绿帽了！」萧一把脸倚在沈质的胸上，皱着眉开始数落楚明明。

「那一一，给我说说她好吗？」

「不是叫我不要想她？」

「当然不准想，但我想听的是你们怎么在一起的，又是怎么分开的。」沈质对于萧一离过婚这件事不在意，但却十分在意楚明明这个女人，沈质猜，男子对感情这么小心翼翼八成就是因为她。

几个月来他从不敢开门见山，现下正好碰上契机，就想弄清两人爱恨纠葛的始末，好提醒自己千万别踩到底线。

「她啊，是我的直系学姊。」萧一开始回想自己和楚明明的孽缘，就从大学迎新会被睡开始说，接着她怀孕，两人公证，休学，出轨，离婚，不掺半点油醋一一交代个清清楚楚。

沈质很小就恃怙无依，痛失两亲的遗憾带给他太多的孤寂和阴影，所以他一直很羡慕萧珩有个这么疼他的父亲，只是他没想到萧一给的疼爱背后有这么多故事，独自撑起一个家的同时也把自己摆在最后，这才导致他对人性却步，对爱情懦弱，长了一身的刺保护自己。

思及此沈质把怀里的男子收紧再收紧，深深嗅了嗅他发间的香味，只觉他逞强的小玫瑰看起来张牙虎爪，骄傲至极、同时又那么脆弱，分明耐不住强风豪雨的摧残，却还迎难而上，呵，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。

「沈质，你年纪还小，很多事仅凭一时冲动，我没怪你，谁一生中没撞过一两堵墙呢，可我必须提醒你，除了爱情以外，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，我不要你后悔，不想你和我一样遗憾，走错了路，遍体鳞伤。」萧一说完不忘自嘲一番，「你看我，血淋淋的例子，都快三十的人了，除了珩珩之外，我什么也没有。」

一连串听下来沈质这才隐隐察觉萧一生气他胡乱请假，翘掉泳训这件事，原因很简单，却叫人无故心疼。

人生确实不能重来，但他沈质却不想重来，还很庆幸萧一这样惨，若不这样，两人要如何相遇，如何成为彼此。

可看萧一持续贬低自己，扯弄旧伤，沈质不舍，非常不舍，心窝亦随着他拢紧的眉眼揪个打颤。

「谁说你什么都没有，你还有我。」说着说着低下头，沈质轻柔吻在萧一的眉心。

「我满二十岁了，不是三岁小孩，虽然岁数上比你小了一点，但不代表我什么都没思考，我爸妈在我很小就去世，我姐为了养我拼命的工作，而我什么忙也帮不上，所以才会参加泳队打发时间，消磨体力。但你不一样，我喜欢你，想靠近你，了解你，想参与你的生活，想和你比肩站在一起，哪是什么后悔的事，所以认真说起来，我更想要的是你，是你，萧一。」话说到这里时他捏起萧一的下巴，幽黑的眼眸里有道闪着真诚的烁烁光华。

「一一是你让我明白我不是孤身一人，你，就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，我才不怕遍体鳞伤，何况，你不会伤我的，不是吗？」

沈质深情的告白有些低哑悦耳，勾起的淡淡笑容散发一道敞亮的光辉，晒得萧一恍惚，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眼前这小变态给长驱之入，暖进阴暗的心崁深处，莫名一阵骚动挠得他一阵鼻酸。

后来萧一才知道沈质这个笑容和情话力量这么大，从此刻在他心上，烙进他脑中难以忘怀，在每一次的聚散离合中都可以拿出来细细咀嚼，反复思量。

但此刻的萧一不敢再深想下去，话题一转，翻开前阵子吵架时青年嫌他啰嗦烦人的旧帐，半开玩笑的说，「小屁孩，年纪小小说什么＂这辈子＂，我可没忘记你嫌我又八股又啰嗦，你确定只要我？」

沈质见对方再次竖起一身尖刺吓唬人，虽说失望，但仍笑咪咪蹭着人，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，脾气又大又拗，更有挑战性。」

「你说谁脾气大唔──」

猛地，沈质捏起萧一的嘴亲了一口，但一口怎么够，就这样连啃带吮，印下密密麻麻的浓情，流连在漂亮哥哥干净的气息当中。

唾液交融之间，他熟门熟路顶开唇隙，一下子就找到目标攫住，一遍一遍逗弄卷缠。

沈质亲嘴的技巧越来越好，甚至越发强势，撩拨情欲的狼爪子也是，一面隔着布料掐磨他抽紧的屁股，一面搔刮他的腰窝，在湿热的气息间有意无意展现企图心。

吻得萧一嘴里迷迷糊糊乱哼一气，后腰也迂迂发软，呼吸越发急促下再耐不住情热，主动绕上青年的脖子，送上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