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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124 人生规划（第2页）

窄小的空间毕竟不适合这么激烈的运动，加上两人个头都人高马大，修长的四肢不得不卷缠在一起、又热又黏，要不是沈质牢牢巴着萧一，一定会滚到坐垫之下。

但沈质倒是很喜欢眼下黏腻腻的氛围，搂个紧紧没有缝隙，好似连心都熨的平整，没有皱褶，要不是萧一死活不肯，他真想把他按在沙滩上再做个几回，最好做到这漂亮哥哥离不开自己为止。

而另一头的萧一只觉心口发烫不止，全身既麻又倦，绵绵迭迭的浪潮让他还停留在巫山之上，云雨之间，晕眩的压根使不上力气，只能被动承受青年还要扑上来的软磨硬泡。

但他的思绪却晃呀晃飘飘忽忽，猛然擡眼才发现自己站在被烧毁殆尽的心墙边，眼睁睁看着亲手堆筑的坚持已成断垣残壁，之中还夹杂着支离破碎的自欺欺人。

从被卷入漩涡起，载浮载沉的萧一一直小心翼翼紧抓浮木不敢大意，没承想淹没的速度远比自己想得更难以应付，防不胜防。

不过愣神一会儿，汹涌的潮水已出其不意窜入鼻腔，吞噬肺里仅存的空气，但可怕的是他明明呼吸困难，却仍然觉得温暖，觉得此时的难分难解挺好，似乎也不觉得空间挤了，不自禁依上沈质的胸，数着他浑厚的心跳打盹，渐渐意识模模糊糊醒醒睡睡，也不知躺了多久，是青年吻醒了他。

「一一你看，日出。」

萧一迷茫地跟青年一起从车窗往外望，清楚看见远方的海平线底缓缓升起一枚金黄，映照着湛蓝的海水变成金芒一片，粼粼滚着美丽的白色浪花，画般的美景如梦似幻。

萧一放松地偎入对方的怀里，鼻间传来他若有似无的体味，还有肌肤相贴地热度，一时有些感触。

难道光是沉迷性事就可以迷惑自己了吗，还是仅仅贪欢沈质这副宽大的胸臂？

这几个月萧一琢磨很久这个问题，或许一开始真的是吧，他知道自己不太对劲，从被沈质表白的那一晚起，还是更久之前，他记不太起来，倒底是何时给他开一扇门的。

每每跟他在一起，这心底总是怪怪痒痒，热热麻麻，一路被他拽着走，拉着跑，随着一步一步的距离逐渐亲近，随着一日一日的化学反应不断发酵，萧一不傻，他怎么可能会没发现。

终于就在这一刻，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真喜欢上沈质了。

可是，他却说不出口，也不敢说出口。

『承诺』这两个字说白点无凭无据，都是酸儒俗烂下包装精美的谎言，不过就是想得到什么之下脱口而出的几个字。

说的人是疯子，信的人是傻子。

连白纸黑字都能反悔，又何况飘渺的几个字？

萧一是个执着过去的懦夫，早已没有重来的本钱，他知道这个决定既奸诈又自私，胆小的不得了，但他真的害怕，怕人生又要失控，尤其他年纪大沈质这么多，谁能保证来日不会成为枷锁，成为甩不开的的累赘。

若连自己都不能守护，那又要怎么守护别人，在不能确定这段关系到底能走多久之下，龟缩或许伤人，但至少自己是好好的，还是那个完整的自己。

眼下，就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
沈质没有读心术，自然不知道萧一在想什么。

这朵小玫瑰总是把心事闷在里头，层层外壳之下明明就柔软的可以，偏偏却要装得一副没心没肺，没所没谓的模样，若非要找个由头的话，便是他跌宕的人生。

沈质多想告诉他，没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，正因为不完美才要找另一半，将两颗碎裂一半的心绑在一起，重新融合、脱胎换骨，就像自己一样，是萧一的出现化解他的寂寞和无所依归，他多想跟他分享这份难得。

萧一的缺角人生，就由他沈质来填补。

所以他愿意给他时间，也愿意等，等他卸下一身盔甲，软化一身的刺，想到会有这么一天，沈质已迫不及待。

两个人生，两种规划。

一个走一步算一步，局限自己。

一个打着如意算盘，跃跃欲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