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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老爷子一听就明白,对着童氏道:“行了,这事不怪他们,以后就趁着各村赶集的日子再去,平日照管好本村的生意,等天气凉一点再前往距离较远的村子。若谁要是闲的没事干,就带个五斤十斤到附近村子随便卖卖,能赚一点是一点。”
这事一说完,众人便散了。
钟正义等四房人都住在第二进,他们一走,院子里便冷清许多。
钟庆然趁没人注意叫开上房门,那偷偷摸摸的样子,把钟老爷子夫妇俩乐坏了,要不是怕引起其他人注意,肯定大笑出声。
“阿爷,阿奶,收获如何?”
“还没算好,你既然来了,就帮着一道算算。”
三人齐动手,速度便快了不少。最终一合计,今天总共做了差不多七十斤红鳌虾,三十斤小螺,除去卖剩下的,一共进账七百多文,刨除柴火和佐料钱,净赚超过六百文。这钱看着多,却只比直接卖酒楼多赚一点。平心而论,钟老爷子更喜欢卖食材,省心省力不说,还所赚不菲,可惜门路被人堵死,他只能扼腕叹息。
钟老爷子想过提价,一番盘算后,最终还是定了十文一斤。一是现在红鳌虾随处可见,二则是要考虑村民的购买能力。这般算下来,童氏等于就赚了个人工钱,做生意的利润几近于无。
大周朝经济明显不如现代发达,普通百姓更喜欢吃油水充足的大荤,红鳌虾再如何美味,也难以吸引这部分人消费。小螺就更不用说了,这东西完全就无法保密,差别只在于谁做的更好吃。所以钟庆然一点都不担心,直接将小螺推到人前,想来这个时候,平阳县各大酒楼食肆应该都添加了小螺这道菜。
见到一个下午就能赚这么多钱,童氏乐开了花,可听钟老爷子这么一分析,她又笑得勉强。
看来,生意真不是人人都做得。早知道这样就不把方子卖了,要是直接拉到县城去卖,卖价能提高不少,这每天进项可不要太多!这样的美事也就心中想想,红鳌虾不比别的,钟家吃不下,搞不好弄得家破都没准,还是现在这样好。
“阿奶,以后小螺少做些,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抢生意。”
童氏听了一脸不渝之色,内心恨不得把臆想中之人抓起来吊打一顿。不过也只能心中想想,她想着要是谁敢明天就明目张胆跟她家抢生意,看不把她骂的无地自容。
三人又闲聊了一会,等高兴劲一过去,都有些犯困,钟庆然便又猫着身子钻回东次间。
一夜好眠。
翌日醒来,钟庆然就带着几个小跟班去涝田那转悠。
养红鳌虾还真不是钟庆然空口说白话,他在现代见过鱼塘,也见过专门的虾塘。特别是虾塘,钟庆然曾接过一个插画单子,为了画出神韵,曾专程观摩过,内里的门道他不清楚,放在明面上的事情却了解个大概,只要不出现大面积病灾,亏本的风险几近于无。
说到病害,钟庆然并不太担心,他脑中有那么多中医药方子,虽说人畜不能一言以盖之,失败几回,总有对症的时候。至于对外说不会,不过是权宜之计,否则,可就要惹人猜疑了。
他们到时,涝田那边已经热闹非常。一些是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瞧热闹的村民,另一些则是钟庆书和钟庆竹两人请的短工,现在正挥着锄头铁楸埋头挖土。
短工分成三拨,其中一块动工的涝田就归属钟庆然,紧靠着钟家那块,昨天就处理过,其上的红鳌虾小螺等已被捞起,红鳌虾自是给了钟庆然,小螺吗,他没全要,这东西要多了吃不完,卖也未必能卖出多少,还不如分了。
虾塘不难做,钟庆然画了最低规格的示意图,池深不到三尺,又都是松软的黑泥,挖起来不费力,好些人一起动手,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两亩田全处理好。
由于是第一次养殖红鳌虾,虾苗都要自己找,抓到的红鳌虾便都放养在还未动工的涝田上,等到虾塘挖好,经过撒石灰消毒之后再全数放回,如此一来,工期便先后岔开。
涝田地势低洼,未免积水,虾塘塘基势必要垫高,这不仅使得汛期雨季沟渠里的水不能倒灌,连挖出来的塘泥都有了去处,也算是一举两得。
虾塘跟鱼塘区别不小,为了方便管理,每个虾塘都差不多的规格,皆是一亩大小。塘中间筑几条略高于水面,不与塘基相连的矮堤,塘基上更是要罩一层密实的藤网,免得红鳌虾逃跑。塘基和矮堤都比普通的田埂更宽,出水口罩上一层细密的筛网,道理同上。
对于为何要如此,钟庆然的说辞是他这些天观察红鳌虾得出的想法。旁人知晓只能说一声小子异想天开,其他还能说什么?
虾塘不比水田,水田里泥鳅黄鳝之类村民能随意抓,虾塘和鱼塘则不能,鱼虾都是专门养来卖,村民哪还能再动它们?
一路上,钟庆然已经见到不少孩子在稻田里抓红鳌虾,亏得涝田被他们及时买下,不然里面的红鳌虾还能留存多少当真不好说。
对此,钟庆然早有预料,小螺也就罢了,想吃红鳌虾的村民估计会大失所望。不过没人亲自尝试过,若钟家人开口阻拦,只会被他们嗤之以鼻,指不定背后怎么说道他们。正因为有这个顾虑,钟家人只静静瞧着,心内不由为那些即将成为垃圾的红鳌虾可惜不已,这要是被他们做成吃食,那能卖多少钱?
不光是钟老爷子等人,就连钟庆然都有些心疼。虽说红鳌虾的身影到处可见,那也有个限度。现代一口虾塘,小龙虾亩产不过也就一百到一千斤之间,能收获多少全看放养的虾苗数量以及养殖技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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