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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轻飘飘找个由头把人发落了,在皇帝面前总归没什么分量。
若他能再找出点别的烂账来,处置人的时候,就名正言顺多了。
薛城当日就着人开始查郡守,且要从头到脚一丝不漏地查!
由于事发突然,郡守根本来不及动手脚掩盖自己做过的事,所以不出几日就让薛城查了个底儿掉。
折子送到京城时,皇帝险些被气晕。
要说这大夏朝的贪官污吏,估计少不了。
但大部分时候,这些蛀虫的恶行不会像现在这样,事无巨细地摆在他的面前。
尤其此人还害得叶云归不知去向,皇帝看到薛城列出的那些罪状时,便觉桩桩件件都值得活剐了此人。
“北郡本就不算富庶,他一个郡守每年搜刮来的东西,能再建一个北郡城了,他这是从百姓身上搜刮了血肉,去填自己的富贵坑啊!”皇帝怒道:“连犒军的东西他都要克扣,他难道就不想想是谁豁出命去守疆卫土,才能让他有命去花贪来的钱财?”
顾盛见他气得够呛,不住安慰:“陛下保重身体,莫要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。”
“云归的舅舅就是军中之人,所以云归素来对将士们宽厚,却没想到因此得罪了这个小人,反倒为自己惹来了这样的麻烦。”
皇帝看了薛城的折子,已经认定了叶云归是郡守挟私报复。
只是他想不明白,一个郡守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!
竟敢连他的儿子都害!
很快就到了上元节。
这时叶云归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五个月了。
因为是双胎,所以他早早就显了怀,如今用衣裳都已经遮不住。
这日他原是没打算出去凑热闹,但岑默念着他要在庄子里待上数月,现在若是不让他出去看看热闹,往后肚子再大一些,就更不方便了。
所以到了上元节这晚,岑默帮他乔装了一番,就带着他进了城。
城内十分热闹,街上到处张灯结彩,许多行人手里也提着花灯。
叶云归穿了大氅,戴了帽子和围脖,手上也戴了厚厚的手套。
这副装扮下来,他倒是不觉得多冷,只是行动上不是很方便。
大氅堪堪能遮住他的孕肚,旁人倒是看不太出来什么。
“什么味儿?”叶云归闻到一股香味,转头顺着那味道看了过去。
岑默一笑,“卖炸年糕的摊子,你要吃吗?”
叶云归看了一眼,有点想吃,却又嫌麻烦。
岑默不等他开口,便护着他走到了那摊子前,要了一份炸年糕。
摊子旁边还有几个带着孩子的人在等候,两人便安静地等在一旁。
叶云归立在岑默身边,那模样看着很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。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头,像寻常百姓一样买街边的东西,那感觉新奇又有趣。
不多时,年糕炸好了。
岑默怕他手冷,便拿着年糕喂他。
两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,岑默让他背靠着墙角,将人牢牢护在自己的怀里。
“还想吃什么,我给你买。”岑默问。
“一会儿买个灯笼拿着吧。”叶云归说。
岑默点了点头,又喂他吃了两块年糕。
叶云归出来之前已经用过饭了,吃了几口就说饱了。
岑默也没让他多吃,三两口将剩下的年糕塞到了自己嘴里。
吃完了年糕之后,岑默又带着他去买了灯笼。
见他在一只兔子灯笼和一只鲤鱼灯笼之间犹豫不决,岑默索性将两只都买了,让他拎在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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