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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泄愤（第2页）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的眼睛又看不见了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绛很快发现端倪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陆今遥不对劲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两人从小区正门进来回家的路程会稍微远点，不过走小路会比走大道快，沈绛瞧着暗下来天色，怕半路落雨，便领着人穿过草坪绿化带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但陆今遥的眼睛很显然没法应对这样的场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等沈绛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，陆今遥裸-露在外小臂已经被灌木枝划过，留下几道碍眼红痕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样波澜不惊的问话，叫陆今遥格外心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看不清沈绛的脸，却能感受到对方在生气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朝夕相处久了便是如此，陆今遥印象最深的几次，沈绛越是生气说话就越冷静，越这样波澜不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实际上可能已经气疯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陆今遥不敢怠慢，她吸吸鼻子，说话的声音里还残余刚哭过的潮意：“只是有一点点模糊，看不清，没有到之前那种程度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绛在心中又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，并不言语，她任由沉默在空气中流淌，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陆今遥网住。终于，在女孩快要窒息之前漠声开口，吐出三个字：“先回家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陆今遥乖巧地任由她牵了一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听见玄关门锁打开的动静，阿姨主动迎上来：“回来了……啊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话到嘴边还没说完，她就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，一个进门后弯腰换鞋不说话，一个安静站在原地，忐忑无措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很明显是吵架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阿姨的笑凝在脸上，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，还要不要继续说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绛在这时出声，她直起腰来，礼貌开口：“阿姨，今天你早些回家吧，天气不好，我看外面应该马上要下大雨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又是这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阿姨心中警铃大作，她想起不久前自己也是被沈绛这样支走，连忙应声：“好的，沈小姐。我去收拾下厨房垃圾一起带走，还有晚餐我弄好了在桌上，饭在电饭煲里，你们自己盛一下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绛微微颔首：“嗯，辛苦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绛自己换好鞋，又蹲下来帮陆今遥换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是等她转过身来低头去看，才发现陆今遥已经自己脱掉鞋，正光着双脚站在地板上，那张巴掌大小的脸上布满局促与不安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绛握住她的脚踝，拿过拖鞋：“抬一下脚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女孩乖乖抬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等阿姨离开，沈绛给坐在沙发上的陆今遥接了杯水递去，一边摸出手机：“我打电话给夏医生看她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，她应该刚下班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一口水刚喂到嘴边，陆今遥听见这句话差点呛住，她连忙伸手去拦：“……我不想太麻烦别人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绛刚压下去的火一下又窜起来了，她凝住身前的人，还在克制：“看病怎么叫麻烦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偏偏陆今遥这会儿看什么都模糊不清，像是打了层马赛克，读不到沈绛的眼神，自然也不清楚对方正在发怒的边缘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怕沈绛担心，她还特意用的轻松玩笑的语气回应：“其实我眼睛现在一会儿清晰，一会儿模糊，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，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又好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之前就是这样呀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而且外边很快就要下暴雨了。你说的，不是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傍晚，暴雨，又是下班高峰，夏柳如果是临时从医院那边过来，估计还得堵上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