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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亦一脸惊恐地挣扎,还是不小心把药片吞了下去,然后他就推开盛星河,拖着脚上哗啦作响的铁链,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进了浴室,抠着嗓子,抱着马桶狂吐起来。
他刚吐完,盛星河就走了进来,冷酷地拽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浴室拖了出来甩在床上,再次拿出两片药逼他吞下去。
……
两人都不说话,也没有对视,甚至没有除了必要之外的肢体接触,对抗之间仿佛不共戴天的仇敌。
盛星河眼中迸出不满的情绪,灵魂之间滋生仇恨。
窗外的海鸟似乎变异成了夜莺,声声哀啼在夜色中被汹涌的海浪淹没。
夜莺啼血,声声凄厉。
夜莺被海浪追逐得筋疲力尽,偶尔停下来歇息,辗转几个轻音,又突兀地以尖利溃散的音符起势。
夜啼之声如变幻莫测的大海般千变万化,高音、低吟、长鸣、颤音,涌泉般的音阶不断起伏。
最后,夜莺啼血般发出一声永诀,拉长的音调延续了一会儿,又变成抽泣。
又过了许久。
闻亦扯着沙哑的嗓子:“小星星……”
他们两个都明白,闻亦用这个称呼叫他,基本就等于是在求饶了。
夜还很长,求饶尚早。
利箭刺穿了夜莺的胸膛,夜莺再次被迫嘶鸣,在奄奄一息地啼出最后一口血后,终于伏地不起。
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,盛星河解了闻亦脚上的束缚,冰冷坚硬的金属碰撞声像一团蛇被丢弃在地上,他直接托起闻亦往浴室去。
闻亦已经连抬腰挣脱掉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泡在浴缸里洗澡的时候,闻亦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。
按理说盛星河发泄得痛快,心情应该平和了一点才对,可是他看起来却更懊恼了,把脸埋在闻亦颈窝里狠狠咬了一口。
盛星河又摆弄了闻亦一会儿,然后问:“舒服吗?”
闻亦没说话,他只是掀起眼皮,和盛星河四目相对,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微妙。
盛星河一愣,反应过来似的,恼羞成怒般沉下脸:“我可不是让你舒服来的,我是要教训你。”
“……”
闻亦无语地撇开脸。
洗完澡,盛星河下楼拿了煮好的馄饨上来,看着闻亦吃。
闻亦没胃口,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汤,看到碗里有一只很小很小的小海马,是和虾米混在一起的放进来的。
他把那只小海马舀起来吃掉了,然后又觉得没意思,磨磨唧唧地舀汤玩。
盛星河看他吃个饭这么费劲,忍不住发火:“快点吃,不然我给你灌下去!”
闻亦被他吓了一跳,这才开始认真吃饭。
夜风带着潮气拂过,树影随风摇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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