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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第 5 章（第2页）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冷漠矜贵地站在高台之上，扬州知府对他点头哈腰，当场签字画押，过了纳妾文书。白纸黑字清清楚楚，她被爹娘“卖”给了顾衍当妾室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后来她日渐消瘦，来看望她的母亲抱着她流泪，说出了实情——原来是妹妹雪芳，对俊美无俦的京中权贵一见倾心，日日寄以尺素，聊表相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信笺上的落款，是一片雪花，这才造成天大的误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颜雪蕊自幼被教导是长姐，要谦让爱护妹妹，平日里爹娘也是偏心雪芳更多，雪芳却事事要与她争先。平日两人不怎么对付，做香笺时的落款，她向来留朵花心，而雪芳则留棵芳草，这回她偏偏留了两人都有的“雪”！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不知道为什么雪芳要那么做，木已成舟，她那会儿已经是顾衍的女人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她好怕啊，她畏惧男人阴晴不定的性子，害怕他带着浓浓压迫感的眸光。她宁愿绞了发去做姑子，也不愿嫁给顾衍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还不是嫁，是纳。她是好人家的女儿，怎么能做妾呢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尽管后来解释清楚了误会，她万般抗拒，不愿跟顾衍回京。顾衍却道：“我顾衍聪明一世，从未被如此愚弄过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由不得你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很久以后，在生下明薇后颜雪蕊才知道，当时顾衍曾为她推拒了与平阳公主的婚事，他也曾修书给侯府，说与一个姑娘两情相悦，欲娶之为妻，她出身不高，望母亲不要看轻于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颜雪蕊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，即使婆母把这封信拿出来给她看，她也不能把顾衍和信中的少年联系在一起。字里行间矜持守礼，怎么会是寒眉冷目的顾衍呢？他明明对她那么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既怕他，又恨他，时常恨不得杀了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在有些时候，他又对她那么好，给她金山如玉，给她尊贵无双。他衣袖里总会有她爱吃的蜜饯，他会折下腰为她穿罗袜，恍若对待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叫她的恨也不是那么纯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母亲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明薇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颜雪蕊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您是不是累了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明薇从未怀疑过自己双亲的感情，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，只当颜雪蕊疲乏。她当即乖乖躺好，拉起锦被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母亲你睡吧，我不说话了……明日……明日再细说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颜雪蕊察觉出明薇的不对劲儿，可她太疲惫了。这些年她很少去细想过去，她和顾衍是段孽缘，剪不断、理还乱，也说不清是怎么错的，总之一步错，步步错，反正逃不脱，颜雪蕊便懒得想了，还是那句话，难得糊涂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现在日子安安稳稳，过好当下罢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幽黄的烛光越来越暗，直到彻底熄灭。颜雪蕊盯着头顶的并蒂莲如意纹纱帐，过了很久，在夜色中阖眼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***

nbsp;nbsp;nbsp;nbsp;一夜无梦，翌日，母女俩亲亲热热一同用了早膳。颜雪蕊还记着那个和知许表哥有关系的窈儿，可和女儿相比，窈儿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悄悄吩咐碧荷照看窈儿，叫她最好不要出现在顾衍面前。之后，颜雪蕊用丝帕沾了沾唇角，看向顾明薇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明薇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斟酌着语气，艰难道：“你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有了心仪之人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呸！我心仪狗都不会心仪他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明薇乌眸瞪得浑圆，像只炸了毛的猫。话一出口，她方知自己漏了馅儿。她绕着房间转了几圈，最后把脸埋在母亲柔软馨香的身上，闷声道：“母亲，我瞎说的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果然如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