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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念微微拨开一点羽衣,悄悄在暗中观察,她是不懂妖兽,但此刻竟也从这些幼崽的动作中看出了惊奇、恐慌之色。
紧张刺激中又有点想笑。
鬿雀幼崽们看了半晌,把百里祈年围了一圈,而后蹲在那不动了,眼睛一眨不眨,就盯着她一人。
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。
两人在这站了许久,双方一直僵持着,这些妖兽非但没走,反而还有路过的几只见状也加入其中。
“……不是,它们干嘛啊。”百里祈年终于忍不住了,传音道:“白天试飞的时候也没这样啊!怎么都盯着我?都不睡觉了吗?!”
扶念幽幽地看她一眼,只见又飞来了三只鬿雀幼崽,里里外外都围着少女,这处峭壁都快落满了。
也不能说是鸟蛋,她就像个“鸟茧”一样立在正中,这些幼崽既害怕,又忍不住被她吸引。扶念这边倒没有几只。
百里祈年本就是个静不下来的主,被这么“围观”勉强定了许久,此刻真是浑身难受。
看来是不能指望它们自己离开了,扶念不动声色地探出一只手,趁着它们没注意,指尖一弹,一滴水珠打在了其中一只幼崽的屁股上。
这一扑腾,连带着一群的鬿雀都乱了套,霎时间就跟沸腾的热锅一般,全都扇着翅膀四散纷飞,空中弥漫的尽是白色羽毛,如同下了场短暂的鹅毛大雪,一片凌乱。
两人默默静候,待喧嚣全部远去,皆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
百里祈年掀了羽衣,一屁股坐在地上,快速揉了揉酸胀的膝盖窝,“这群崽子,容我活动一下……你怎么样?没有扯到肩膀吧?”
扶念摇摇头,将羽衣拎在手里,“你呢,站那么久,腿要不要紧?”
“没事,”百里祈年道:“我重心都放在另一条腿上的。”
好在这一出是有惊无险,两人稍作休息,片刻后继续御剑。再往高处便是成年鬿雀活动的领域,她们要万分小心,那些家伙可不是能被吓走的。
已经到了后半夜,两人上升的速度依旧不敢太快,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狭缝两边的峭壁上,栖息着的鬿雀开始越来越多,到后来几乎是成片的覆在上面。
百里祈年偷摸瞟了一眼,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,心中默默祈祷它们睡死过去,天打雷劈了都不要醒。
山谷高处,风也急了许多,而且没有固定的方向,冷不防就是一阵撼天震地、飞沙走石。两人也只得努力稳住剑身,同时紧紧抓住羽衣。
可衣服是抓住了,毛却被吹飞了。
尤其百里祈年,当初为了将底衫的黑色覆盖住,她密密麻麻粘了不少。此番被风卷的就跟被千刀万剐了似的,整个人都开始“支离破碎”了起来。
扶念无意间扭头,就见身后白色的羽毛漫天飞舞,仿佛一片片晶莹的雪花,又像一只只灵动的蝴蝶,在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中扑闪着翅膀,随风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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