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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酒肉（第1页）

“我操，大叔是真牛逼啊！”刘臣发自内心的敬佩大叔，他觉得阿苏勒大叔比电影里那些英雄更牛逼。五哥对我真好！给我机会让我见到活着的英雄，这次来牧区太他妈的值了！“你别看大叔老了，人家身体还是和牛一样，要是玩摔跤，摔咱俩就跟玩儿一样！”五郎少见的如此夸赞一个人。“玩什么呢？”阿苏勒大叔端着一个大盆走进来，里面全是剁碎的牛肉，大叔已经洗干净，没有一点血丝。刘臣看着这一块块的牛肉，哈喇子流出了嘴角。“大叔，这么多牛肉，咱吃不完啊！”“傻小子，这些牛肉可不光是咱们仨吃，有一半是留给孩子们的。”阿苏勒大叔架起大锅，把牛肉全倒进去后又倒了半盆水，然后拿出火石点上锅底下的碎木，开始煮牛肉。蒙古族牧民的吃肉习惯和汉人完全不同，没有什么复杂的蒸炒熘炖，基本上只有大锅水煮或者大火烤炙，而且基本不吃主食，偶尔做点奶酪，大饥荒之前还有公社定期派人给牧民送来谷粒子做成炒米当主食，大饥荒之后没了炒米，要吃主食就只能骑马走一百多里地去公社粮站，凭粮票买面粉背回去做馒头。“阿苏勒大叔，我们部队食堂给孩子们准备了很多食物呢！”刘臣说着就要把大口袋里的东西倒出来。“小伙子，现在不用拿出来，等孩子们放学回来再给他们！”“阿苏勒大叔，这个嘎查总共有多少个孩子啊？”刘臣担心孩子太多，食物就不够分了。“我们蒙古小孩少，也就十二三个，政府送来的汉人孩子多，差不多有三十个，唉！孩子可怜，这么小就没了父母——”大叔欲言又止，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。五郎和刘臣面面相觑，没想到开朗的大叔突然如此伤感。五郎反应快，赶紧把五粮液拧开，倒了一碗。“大叔，孩子们有你照顾是福气，来来来，咱们喝酒！”“好好，喝酒，喝酒！”三人开始推杯换盏，阿苏勒大叔酒量极好，五郎有点招架不住，他让刘臣替他挡了好几次。“五哥，是你说要陪阿苏勒大叔喝痛快的，怎么现在光让我喝啊？”“少废话，刘疤瘌！能者多劳！你小子饭量大，酒量肯定也大。这可是个光荣任务，你小子别给我掉链子！”五郎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了。“五哥，你让我喝我肯定喝，但你倒是慢点喝啊！牛肉还没吃上呢！”刘臣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一大锅牛肉。“牛肉好了！”阿苏勒大叔掀开锅盖，浓浓的牛肉香味瞬间漂满整个蒙古包。已经醉了的五郎一下子酒醒了，毫不客气的直接伸手抓起一大块，迫不及待塞进嘴里。“香，真他妈的香！”五郎被不顾嘴被烫起了泡，又想伸手抓第二块。“傻小子，慢点吃，烫着了！来，喝口酒顺一下！”“刘臣，还不快陪大叔干一个？”说着就把第二块牛肉风卷残云吞下了。“大叔，咱俩喝！”刘臣无奈的看着五郎大快朵颐，恨不得把剩下的牛肉都吃了。“刘臣，你这酒量比你们班长厉害啊！你已经没少喝了，先吃块肉吧！”“谢谢大叔！”刘臣对阿苏勒大叔的话求之不得，赶紧放下盛满酒的大碗，伸手拿了快牛肉狠狠撕咬起来。香，真她娘的香！阿苏勒大叔到底往锅里放了什么祖传秘方啊？这肉比李胖子的炖牛肉好吃多了！“慢点吃，小伙子，你这看着像饿了好几天了？部队伙食不是挺好的吗？你咋想狼一样啊？”“大叔，你别被他糊弄了，这小子每次吃饭都吃两人份，顿顿打饱嗝！”“你这吃肉的样子倒是和我们蒙古人一样，说不定你上辈子就是蒙古人呢！”阿苏勒大叔并不知道刘臣的身世，他只是凭直觉认为刘臣可能有蒙古人血统。“大叔，不瞒你说，我也怀疑自己不是汉人，我小时候还喝过狼奶呢！”刘臣塞了第二块牛肉在嘴里，还没下咽就灌了自己半碗酒。阿苏勒大叔的热情让刘臣暂时忘记了人生过往不愉快的事，此时此刻的刘臣十分快乐，有酒喝，有肉吃，没有人欺负他，没有人嘲笑他。“狼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！”大叔塞了一小块牛肉，灌了满满一碗酒，“狼只会给自己的崽子吃奶，小孩子要想靠近喂奶的母狼会被咬死的！”“大叔，我可不是吹牛，狼对我可好了，不仅给我喝奶，还救了我的命呢——”刘臣也喝多了，正打算把当初狼怎么把他从四个吃人的家伙手里救出来，五郎突然喝住他。“闭嘴！刘疤瘌，好好陪大叔喝酒，少说那些废话！”废话？我就是想告诉大叔狼对我可好了，咋就是废话呢？“没事，没事，孩子喝酒喝高兴了，多说点不碍事。”阿苏勒大叔这次没有给刘臣端酒碗，只是贴心的给刘臣又拿了一大块牛肉。他强烈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，背后也有很多故事。“谢谢阿苏勒大叔！大叔，你也吃点，我看您光喝酒了，牛肉都没怎么吃。”“你们俩多吃点，你们在部队应该不太能吃到正宗的煮牛肉。你们俩来之前，我已经啃了一条羊腿，我不饿的。”“大叔，孩子们是不是快回来了？”五郎还惦记着把食物亲手交给孩子们。“快了，快了，差不多要到家了，我去看看！”阿苏勒大叔起身向外走去，五郎本想站起来一起去看看，突然发觉腿麻了，根本站不起来。狗日的！不该盘腿坐的，现在肯定是血管堵了！五郎看向刘臣，刘臣同样也站不起来。刘臣大腿根的瘀伤部分，在来的路上被马鞍子搞得雪上加霜，虽然刚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让刘臣暂时忘却了伤痛，但吃饱之后这种伤痛再次袭来，使得刘臣一时间无法支撑发力。：（）巴彦淖尔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