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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,黄庆天这个年纪,所提拔|出|来的下一批子弟,还没到中流砥柱的位置,这时候退下来,想要回巅峰,可不是那么容易。
关键的位置,从来都是抢破头。
少了一个,如秃鹫般盯着的人何其多,只会恨不得黄庆天更惨烈,怎可能还会捞他?
自然,也不是没有和黄家走得近的人,试图在这件事上活动一二,可到底,还是得归结于,那拿出来的证据太过清晰。
要搬到一座山,需得能翘起一个角。
而今,翘起角的撬棍,已经找到了。
容九:“惊蛰,先前你让我找的东西,已经找到。”
惊蛰愣了一会,才反应过来,容九说的是,之前麻烦他去池子里找的东西。
他的脸上浮现某种异样的色彩,轻声说道:“那是什么?”
“想来,你对那东西是什么心中有数。”
惊蛰慢慢抓上自己的头发,将其扯回自己手中,手指穿插其中舒展着,似乎是在平缓自己的心情。
“我大概,有所猜测。”
他抬头,看着容九。
“当真与黄家有关?”
“是多封黄庆天的亲笔书信,全都与当年的事情有关。”
惊蛰抿唇:“那这些,和,这一次,黄家的事情,有关吗?”
“有关。”容九道,“皇帝手中,早有关于黄家的多种罪证。但从府上搜出来的,却也是最直接,相关的证据。”
惊蛰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,然后沉默地坐在那里,眼神稍显空洞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他没有问,这证据是怎么到景元帝的手上,也没问,为何容九没有提前过问他……
惊蛰只是在发呆。
容九就慢吞吞地从他的手里抢回头发,继续给发尾抹着油油,直到每一缕都无比丝滑后,这才将头发给扎起来。
待惊蛰回过神来,他周身都是香喷喷的味道,熏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他捂着嘴,闷闷说道:“容九,你到底是涂了多少呀?”
容九:“不多。”
惊蛰不信,自己伸手去抓,结果入手的,竟是好大一根辫,不对,是两根。
他拽着自己的俩辫儿l,左一根右一根,沉默了。
“你这手法,是和谁学来的?”
为什么还是这种两股的呀,看起来好像女娃子哦!
惊蛰扯了扯,无奈地将头发打散,想要重新弄一遍,却发现,入手的触感和从前,确是完全不同。那柔润丝滑的感觉,仿佛不是自己的头发。
惊蛰惊讶地扯着发尾瞅了瞅,闻到了甜腻的香味。
容九将一个小罐子递给惊蛰:“往后沐浴完,可以用它多涂几次。”
惊蛰犹豫地说道:“这很耗时间。”
“能变黑。”
容九幽幽地说道。
惊蛰立刻把小罐子给塞到怀里。
他决定每次沐浴洗头后,都将头发狠狠地涂个七八遍。
待惊蛰将小罐子好生收起来后,容九才淡淡说道:“为何不继续问下去?”
惊蛰低着头,正在揪自己身上的落发,语气也就显得有些散漫。
“问什么?”
“你能不能出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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