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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容脸上没有表情,看上去冷恹恹的,还是那副疏离的模样,看得巫苏眼前一黑,几乎又要晕过去。
见他醒来,景容微微抬眼,轻声问道:“做噩梦了?”
然后勾起个平和的笑意:“别怕,醒了就好了。”
被景容这样一说,巫苏有些恍惚了起来:“……是梦吗?”
他不太确信,也许刚才真是一场梦。可如果是梦的话,也太真实了……
景容移开目光,又道:“你一坐这儿就睡着了,叫都叫不醒。”
景容过于平静,让巫苏更加恍惚了,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因为被囚禁着,太过恐惧,所以才会做这种噩梦。他不自信地皱起眉,有点后怕,心有余悸地接受了景容的说法,喃喃道: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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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屋前,温故立在门口,深深地呼吸了一下。
这久违的清新空气。
离开这里也没有太久,可不知怎的,总有种此去经年之感。他惯常唤了两声崽子,再往四处寻了寻,没看见崽子的狗影。
院里长了些杂草,温故在廊前站了会儿,走上前去。先前的大坑仍在那处突兀地落着,和周遭景象格格不入,一眼望去,像个通往异世的通道。只是这通道太浅,还是个封底的。
大坑的壁上生了些杂草,不多,这里几株那里几株,总之看上去不怎么美观。
他从屋内搬出个小木凳子,然后坐在廊上,平静地看着前方,眸光失焦,就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。
他想,答案或许就在他面前。
但他太累了。周身袭来难以言喻的疲倦感,倦得他几乎立刻就要睡死过去。
这些天来,他每晚都做同一个梦。
那个被钉在黑柱上的邪族人离他很远,他一开始只能看到勉强那双微睁的眼睛,后来画面越来越近,从云缝中泄下来的光越来越亮,她的面容也越来越近,可他始终看不清她的脸。
他问过巫长老关于邪族大战的事,可是巫长老说不记得了,经历过那场大战的人,记忆都变得很模糊。
他试着问巫长老,邪族人是不是一直闭着眼睛?巫长老想了很久,说:“我只知道它们是怪物,跟我们长得不一样,但你要问我哪里不一样,不知道,我一点都想不起来。不过也不重要,因为它们都死了。”
巫长老说得很认真,不像是在说假话。
这或许意味着,邪族人是可以扰乱人们的记忆的。
屠神录里写了邪族人的特征,但那些特征写得太宽泛,他们应该有更加明显的特点,明显到一眼就能认出来,所以才要扰乱人们的记忆,让所有见过邪族人的人,都记不得那个特点。
只记得他们是怪物。
眸光缓缓聚拢,温故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块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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