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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旌辰道:“你伤重未愈,不适宜吃这些东西。”
“啊?”沈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弄得呆了一呆。刚才陪他捉蛐蛐儿的时候他怎么没记起来?
“这饼爷替你分忧罢。”说着他抽走了她手中的油纸包。
两文钱的煎饼也抢……沈宁敢怒不敢言,真是越有钱的越抠门!
“爷还有要事在身,你跪、退、回罢。”
跪、退、回是个什么意思!沈宁恨得牙痒痒,这厮很有气质,地痞流氓的气质!
“冷爷,您要觉着好吃,改明儿再来,记李府账上就成。”沈宁大方地道。
这混账东西!东旌辰瞪她,他还短那两文铜钱不成!
万福的头垂得很低,也不知在哭还是在笑。
“好不个识好歹的东西。”望着沈宁慢悠悠的背影,东旌辰不由笑骂。
万福却是有话憋在心里。主子的确是难得地体恤着一女子的伤势,换作别人哪个不感恩戴德,虽然是迟了些……偏偏这李夫人把主子当寻常人家,还记恨主子是为了抢她的煎饼……这段公案,着实难断啊。
沈宁走过一户人家,一个披麻戴孝的婆娘捧了一盆水泼在门口,对着她的背影大骂一声,“呸呸!扫把星!”而沈宁却是头也不回。
东旌辰视线未收,笑容却渐渐消失。他沉默片刻,大手一摆,“走罢。”
沈宁回到李府,一家丁迎了上来,“夫人,您可回来了,老夫人正四处找您哪。”
“我这就过去。”沈宁点点头,问道,“昨日的战事有没有什么消息?”
“有有!天大的好消息!”家丁喜不自禁地手舞足蹈,与主母说着街巷四传的大好消息,“六王爷率领大军,把克蒙军队打得屁滚尿流,不到一柱香就拿下了喀城,把城里的人杀了精光。”
沈宁微微皱了眉,“把城里的人杀了精光?”他是指克蒙兵还是……
“是呀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,就是怎么说的来着……”家丁努力回忆那个文绉又血腥的词,“屠城,对,屠城!”
屠城?把城里的人杀了精光?沈宁大骇,“谁下的命令?”
“自然是六王爷。”家丁一脸崇敬,“多亏了六王爷来此,往后再也没人来欺负咱了。”
“妇孺之辈,也杀了?”
“杀了,都杀了。克蒙女子也骑马擅射,小儿净是狼崽,杀光了才好。”家丁只怕斩草不除根,改日又会卷土重来。
刚刚还在地上捉蛐蛐的男人,昨日居然无情下令杀一城之人,老弱妇孺全不放过……六王爷东旌辰……沈宁一时接受不了,突地莫名打了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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