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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7 章（第4页）

青姬问：“不死川？”

无惨点了下头。

不死川的心愿太迫切易懂，无惨一直知道。不过没有插手，不太在意不死川悄悄往怀里拨拉的那点福利。

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
无惨不在乎他分那么点面包屑，还觉得他挺努力在面对生命。

落入泥沼的人，未必都会像不死川这么拼命，更多是在绝望中哭泣着放弃。

那等人就应该去死。

无惨不同情他们，一丝都不会。

再艰难能胜过他当年还是婴孩时就几度断气艰难吗？

无惨是可以在被火化前苦苦挣扎着哭出声的狠人，因此对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人……他很难进行共情。

台上不死川弹奏着《啄木》，故作凶狠的表情沉静下来，仿佛被琢磨出光彩的宝石，绽放着美丽的光华。

今夜过后，不死川实弥将不再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。

他将成为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
青姬看到他即将心愿得偿，也为他高兴，唇角微微翘着。

无惨将青姬的碎发别到她耳后，“如果他不是你唯一能吃的稀血，转化成鬼也不错。”

台上的不死川不知道他们在台下说什么，然而忽然感觉非常不好，一阵恶寒，险些跑了一个音。

青姬拿软乎乎的手抓住无惨的衣袖。“不好。”

无惨就轻轻放过了这个念头。“所以算了，这样就好。”

不死川不知道他的命运坐了一个什么样的过山车，保持了专注于琵琶的状态，顺利地完成了他的表演。

在《啄木》渐渐接近尾声时青姬就收拾好了准备上场，这时不死川的演奏完毕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，抱紧琵琶。

满场掌声雷动，都是给不死川的赞扬。青姬在这样的背景音里和不死川交换了位置，在不死川退场的同时，抱着琵琶稳步登台。

在这么多陌生观众眼前演奏琵琶，青姬还是第一次。

一直很平稳的心态变得紧张起来，青姬捏紧拨子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
无惨注视着她，发觉女儿的紧张，旁若无人地鼓起了掌。

此时众人给不死川的掌声已经停了，他重新鼓起掌来，就异常显眼，吸引了在场听众的注意力。发现他好像是在鼓励小姑娘之后，也纷纷出于善意为青姬鼓起掌来。

退场的不死川也放下琵琶，对青姬比了个握拳的手势。

青姬以为这样她会更紧张的，实际胸口却满溢着温暖的感觉。或许该有些害羞的，可是被泡进蜜糖里的感觉已经盖住了其他所有的感觉。

嘴里还有一点点糖的味道，在这样的甜意里，青姬镇定下来。

她开始了自己的演奏。

她这次定下要弹奏的曲目是《平家物语》。

这曲子和她刚刚私下演奏的风格大相径庭，感觉上要更低沉压抑，也或者可以说是庄重雅正。除却弹奏，还讲究唱功，因为这曲子是要她边弹边唱的。

这种风格才是如今大多人对琵琶音色的印象。

青姬用拨子奏响琴弦，开嗓开始唱背默过的词。

“战既败，平家子弟，欲乘船而走，乃往海浪拍岸处逃者……”

一字一句，青姬都用心应对。

她没有炫技，没有做什么吸引眼球的事，并不想在此次演奏会上大出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