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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姨,”我呆愣愣地开口:“我们没有要打架。”
“阿姨?”医生细细的眉毛险些竖起来,语调也瞬间抬高了几个度。
她迅速将目光锁定到我身上,面容扭曲了一瞬,硬生生将拔高的语调压了回去:“哈哈,你就是姜老板的儿子吧,真会开玩笑。姐姐我今年才37,远远不到被人叫阿姨的年纪呢。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她还恶狠狠的强调了“姐姐”这两个字。
周千俞嘴角抽了抽,小声说:“比你大二十岁,就应该叫阿姨才对吧……”
医生瞥了他一眼,继续道: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呢,姓韩,韩宜,是本院烧伤与皮肤外科的副主任医师,正休着年假呢,被姜老板一个电话给叫回来了。”
“姜老板?”我茫然地看着她。
“你爸,他是医院的股东,别告诉我你不知道。”
韩医生挑了下眉,她的眉毛画的细细长长,每次动起来都很俏皮。把手里的文件夹竖着杵在床位,她冲周千俞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让开。
周千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还傻傻地坐着,一直靠在门口观望的陆方冶看不下去了,走过来把他拉开。
韩医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,而后又略带嫌弃地朝周千俞翻了个隐晦的白眼,我怀疑她还在因为周千俞说她比我大出二十岁生气。
“哎呦嗬!”
思绪被韩医生的惊呼打断,因为我脚上还缠着绷带,所以她拆了把无菌剪刀帮我剪了绷带,绷带一打开,在里面闷了小半天的伤口露了出来。
听到韩医生的惊呼,我有些紧张地看向伤口,不等我开口询问,陆方冶先拧着眉头凑了过来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”韩医生把剪下来的绷带卷好放在医疗托盘上,笑笑:“我是想说这脚细皮嫩肉的,伤口显得挺吓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,”见我们都不说话,韩医生耸耸肩:“开个玩笑而已,不好笑吗?”
“真好笑。”陆方冶直起身,抬抬嘴角,意思意思地笑了下,看起来十分敷衍。
“哈哈。”
我也跟着笑了两声。
韩医生戴上橡胶手套,在托盘里拨弄了两下,拿起一个装着针管的塑料袋:“年轻人要有点儿幽默感嘛。”
她拆开塑料袋,取出里面的枕头,剩下的东西扔回托盘里。
“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,忍住哦。”
话音刚落,她伸手固定住我的脚背,拿着针头在上面挑刺了几下。
“啊!”
先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脚背上升起,随后才是钻心的疼痛。我吸着冷气想要把脚抽回来,没想到韩医生看着很娇小,力气却很大,一只手牢牢地按住我的脚,另一只手拿着针头,还能气定神闲地嘱咐陆方冶:“按住他,不要乱动,扎错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“别扎了——”
我疼得快哭出来了,可以自由活动的那条腿在床上胡乱踢蹬了两下。
“可以啊。”没想到韩医生这么好说话,察觉到我的抗拒,居然真的收起了手里的针头。
她手上还戴着手套,挤了些消毒凝胶在手上,一边搓手一边笑:“这些水泡不能留着,既然不让我用针扎,那就只能上手挤了,别怕,我的动作会快一点的。”
什么?
用手挤?
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,在她的手摸到我的脚之前反应过来,拼命地摆手:“不行不行,用针吧,还是用针吧!”
“你这孩子,”韩医生无奈地看着我,“到底想怎么样啊,好歹是个大男生,怎么这么娇气。”
“程程,”被赶到一旁的周千俞冲我抬了抬胳膊,笑了笑:“你咬着我的胳膊吧,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。”
他口中的小时候,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太小,毕竟当时我都上初中了。
学跳舞有一点很不好,就是一不留神就会受伤,甚至有人因为失误导致身体残疾,毁掉了一辈子。
初中时教我跳舞的那位老师就是那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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