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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李子言死了,他却没有。
白霜行:“李子言死前,没接触过水吧?”
见曾叙笃定点头,她摸了摸下颌:“这样一来,水就能被排除了……关窗帘的时候,你和李子言的动作基本同步吗?”
曾叙想了想,摇头。
“没。”
他说:“那时采云站在我们身后,李子言扭过头去安慰她,说厉鬼不可能从镜子里出来。”
它的确不会从镜子里出来。
男孩在走廊里死亡,而走廊中,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反射的、类似于镜面的事物。
“回头……”
沈婵心下一动:“既然水被排除,厉鬼之所以出现,就很可能和镜子有关——结合李子言的动作,会不会,是在照镜子的时候回头?”
姜采云和曾叙双双愣住。
……回头?
为什么不能回头?
或是说,为什么不能在镜子面前回头?这和厉鬼的藏身之处,有关系吗?
他们两人思索着没说话,沈婵刚才就随口一说,自己也讲不出缘由。
而另一边,白霜行的脸色渐沉。
沈婵看出她表情的变化,小声询问:“怎么了?想到什么了吗?”
某个念头浮上心口,白霜行后背隐隐发凉。
“我有个猜想。”
她说:“之前我们一直纳闷,不知道男主人把受害者的尸体藏在哪里……对吧。”
姜采云怔怔抬头,不知怎么,打了个哆嗦。
“他在日记里说,会和家人们永远在一起。”
白霜行双手环抱在胸前,眉目稍敛:“既然‘水’被排除了,那么藏尸于池塘,也可以不去考虑——更何况,池塘和他的距离,太远了。”
“太、太远了?”
身后涌起一阵悚然凉意,沈婵跟上她的思路:“所以……他把尸体,藏在很近的位置?”
“还记得你在卧室里说过的话吗?”
白霜行看她一眼,目光晦暗不明:“床,象征着隐私和安全感,与此同时,也是最亲近的地方。”
当他们走进卧室,靠近那张床时,闻到了难以言喻的浓郁恶臭。
仅仅一滩血,真能散发出那样的味道吗?
沈婵:……
沈婵:“……草。”
永远生活在一起。
好好待在那里。
虽然阴阳相隔,但我们没有真正分开。
脑子里嗡地炸开,刺骨寒意从脚底直冲脊髓。
姜采云也反应过来,轻颤着后退一步:“尸体……在他的床下?”
“男主人把受害者的尸体放在床下。”
曾叙觉得一阵恶寒:“可我们要寻找的厉鬼是他,不是那三个受害者。这和厉鬼的藏身之处有什么关系?”
难道他也藏在床底下?
那样的话,男主人怎么可能无处不在、轻而易举地杀掉他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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