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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一切，天色都黑了。柯蓝身上原本干净昂贵的衣服早已脏了，脸上也沾上了一些污泥，她洗干净手，洗了很多遍，忍着身上的不适感——她喜洁，现在很想去沐浴一番顺便把脏衣裙换下来。

不过她还没有通过这个女人的考验吧？柯蓝了无生趣地想。搬运那些尸体可真是累人，手臂现在都还在发抖。

柯蓝站在赢无意面前，抬起头看她：“怎么样？”

赢无意维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，此时目光落在柯蓝脸上，眼神顿了顿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，递给她，淡淡道：“擦擦。”

柯蓝没拒绝，接过。

以为这女人好心给她擦手的，便无所谓地将水渍擦在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干布上。赢无意提醒她：“脸。”

柯蓝这才反应过来。胡乱擦了把弄脏的脸。

看她越擦脸越脏，赢无意放弃了，忍俊不禁：“可以了。”

柯蓝放下手，顶着一张花脸看着她，眼神却很认真。

赢无意收起笑意，道：“明天和她们一起训练。”

这是通过了？

柯蓝脸色微微好转。

“郡主，柯小姐，吃饭啦！”红莲把晚饭做好，站在屋里喊她们。

赢无意率先转身走进去。

柯蓝捏紧手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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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脏布，也跟着进了这间陌生的木屋。

其实她们都知道郡主不会拒绝单独上门的任何一个女人的。红莲看着坐在对面一副优雅姿态的柯蓝，她显然是受了长久的规训，一举一动都离不开世家贵女培养出来的风范，吃饭的样子都赏心悦目，是赏心悦目了，但什么女为悦己者容，饱的是别人的眼福，不舒服的是自己，玩呢？

从墨国到这里，柯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冲动地一个人来了，谁也没有告诉，一个下人也没有带，但她并不后悔。这几天在路上都没怎么休息，好好吃饭也是不可能的，刚才还做了挺久的活，早已经饥肠辘辘了，但她很克制地没有多吃，红莲提醒她：“郡主不喜欢浪费。”

柯蓝看着碗里剩余的半碗米饭，舔舔嘴角，又都吃干净了。刚才那个女人的侍女给她盛饭的，她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。

第二天，柯蓝从陌生的床上醒来，看到陌生的屋顶，一时还有些迷糊，脑子转了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了。

“柯小姐。你先自己看一会儿。有不会的再问我们。”红莲递给她一本册子，然后转身盘腿坐在地上。

她们正在一间空房子里，这里用于她们练功用。

柯蓝翻到第一页，怔了一下，上面的墨水很新，是最近描绘上去的。她摸了摸，眼底闪过深思。

赢无意站在木屋前。

继前一天柯蓝上门后，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，陆续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女人找上门。

赢无意欣然接纳了她们。对她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训练那本武功秘籍。

因为接连不断有女人过来，赢无意也暂时放弃了前一天的想法，打算将手里的人员训练好了再进行下一步。

柳丫背着母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这里的时候，赢无意正在听从燕国来的几个女人争吵。

倒也不是争吵，只是有人说其中一个人身体有传染病，会传染到她们要赢无意把她赶走，而……被指责的女人衣服破破烂烂，头发也像从来没有打理过一样乱糟糟的，正一脸不屑地看着几个说话的女人。

“大人，我认得她，她以前是那种地方的，大人要小心呐……”燕国的女人一副为赢无意好的样子对她说道。

从燕国逃来这里的乞丐女一脸无所谓地看着赢无意，脸上挂着淡淡讽刺的笑，她在等待赢无意露出惊惶或者厌恶的表情，将她赶走；也许她就不应该来的，她这种过街老鼠，见不得光的东西，又怎么能奢望真有一处地方能够庇佑她？谁都是一样的，不管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，这个糟透世界，糟透了的她——

乞丐女冷嗤一声，鄙视地看了几个燕国女人一眼，转身就打算离开。她怎么会愚蠢地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？真信了诡异之话？即使是神，也有喜好，而她是最不讨喜别人一看就会嫌弃厌恶的存在。

“不好意思，”赢无意瞥了眼走到院子外面的乞丐女，回眸看着这几个燕国女人，“可以问一下，你们有什么需求吗？”

“大人！”被问到的燕国女人心情十分迫切激动，以及暗喜乞丐女被她们赶走，她们可不想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，她们道：“大人不是说想改变命运的女人可以找大人吗？”

“大人，我想成为燕国国主的嫔妃，可以吗？”

“大人，我嫁给夫君几年了，一直生不出儿子，大人能帮我想想办法吗？”

“大人，我夫君后院女人太多，大人能帮我想办法除了她们么？我必有重谢。”

“大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