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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然有被吓到,觉得这个兔耳朵皱着眉可真够吓人,细声细语:“你你你,轻一点可不可以。”
以为兔耳朵没听清,周然忍痛:“虽然你是在帮我,可是这个药,好疼啊。”
她试着和妖精讲道理:“所以你轻一点好不好?”
可不可以,好不好。
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着他询问,可他不明白,什么是轻重。
眼前的人受伤,药覆盖上面,是一定会痛的,和轻重无关,因为伤口只有被药覆盖住,才会愈合。
和轻重无关。
他放在木盒子上的手有细微颤动一下,想告诉这只受了伤的人类要好好忍着,不能娇气。
可刚抬起眼,那双灵动蕴含着水光的眼睛一眨不眨。
止宴摩挲了一下手指,残留的粉末在手中翻转,颇有些发哽。
他点头,垂下眼睫,尚未学会拒绝:“好。”
最后是重新抬起木盒子,手才刚放进去,粉末直接黯淡。
无人望见的角落,几抹颜色变成烟消散。
疼痛很快消散,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,上过药的地方,好像真的不痛了。
她身上被树叶划伤的小伤口居多,止宴就一处一处的找,周然有了些精神气,就躺在地上看兔耳朵忙。
他手指细长,会先抓出一点粉末,然后再敷在伤口的地方,而力度好像真的轻了许多,因为不疼。
周然这个角度,现在只能看见止宴的背影,她还在猜兔耳朵怎么了,然后浑身一搐。
有人在摸她的脚。
周然马上炸了,连同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,起身收脚,动作一气呵成。
然后就看着白衣男人愣住,再转头,红色眼睛中,不知道是什么情绪。
周然紧张,结结巴巴:“我有点怕痒。”
兔耳朵没有说话。
最后还是没能把脚收回去,在不容置疑的莫名威压下,只能把小脚又放了出去,脚趾忍不住缩了缩。
止宴手搭上她脚背,视线里是青红交加的伤口,她脚底已经划脓,他不明白这样脆弱的生物,为什么还能走路。
一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,不知道是什么药,总之效果奇佳。
伤口的愈合和温暖火焰带给周然一种错觉感,她翻了个身,底下是毛茸茸的毯子。
白天睡多了,半夜睡不着。
唉,周然知道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了。
又翻了个身,仗着有东西可以压。
可就是睡不着,周然忍了半天,越来越清醒,只能一个翻身,坐起来。
借着火光她看自己手臂,上面又白又嫩,没一点伤口留下的痕迹,还有脚板,窝在厚毛绒里的脚腕活动了下,特别灵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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