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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蛮的情况你不了解么?”我慌忙的反问道,大黎的手劲儿真大,我感觉肩膀上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。
他听到我问话,眼神微微呆滞了一下,慢慢放开了我,沉默着。
于是我继续说道:“笑山说她是中了蛊毒,又染了一些尸寒,才会变成这样的,有了这药,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,你放心吧。”
他只是听着,沉默着,可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挣扎愤怒的眼神,但在瞬间那些情绪齐齐熄灭,转化成一汪浓浓的绝望,他拿着药瓶,失魂落魄的也走了出去。
我不太放心也跟着走了出去,却看他走到小蛮的身边,慢慢坐在了他常守护照顾小蛮的椅子上,将那药缓缓倒出涂在手指上擦在小蛮的人中、太阳穴还有几处我看不到的地方,大黎似乎对这药的使用方式了如指掌,甚至不用我多说。
我深深看着他那满脸的颓丧,想去问却还是沉默了下来,只是轻轻叹了口气。我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和态度去对待他们了。想到这,我不禁悲从中来,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到绝望,我转头看了看依旧半靠在窗边的阿喜,似乎从我回来见到他开始,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,一动都不曾动过。
我默默无语,转身回到了我的房间,钻到温暖的被窝里,心头却冰冷。
一夜无话。
我和笑山两个人背着沉重的行头走在阳光熹微的小土路上,才刚走了不久,就满身大汗了。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装备,即使两个人分开背着,但还是感觉很辛苦。
我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,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笑山,他的步子很稳也不大,但似乎很轻松的样子,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负重的行走。
我心头涌起一股无奈,不禁想到若是阿喜和大黎来帮忙该有多好,可想起今天早上起来的场景,我却更加无奈了起来。
阿喜终于不再保持那个僵硬的姿势靠在窗口,而大黎却一直保持着坐姿,睁着的双眼里密布着血丝,应该是整夜没有合眼,我唤了他几声,却没有得到回应,我也就只好随着笑山出了门。
“还有多远?”笑山平静的问道,语气都没有一丝的颤抖,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疲惫的感觉。
“早呢。”而我的回答却是有些有气无力。
“你知道这片地域荒废之前是干什么的么?”他的眼神四处远望着,观察着附近的景物,淡淡的问道,都没有回头看我。
我不禁佩服他背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还有心思想这么多,只好随意的答复着他。
而他见从我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,也就沉默了下来,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四周,还时不时的走到路边在树上拍一下,或者捏起地上的泥土搓一下闻一下。而我只是在埋头赶路,同时在心里腹诽,这难不成是土夫子的职业病么?
走了好久,我们终于走到了那座乱葬岗的山脚下。
只见笑山从他背着的包裹里掏出来一个类似放大镜的东西,悬在里地表三十厘米左右的地上,弯着腰向山丘上爬去,神色十分的凝重。我也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,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。
这次我们走的路线和上次我上去的路线并不一样,可乱葬岗上依旧是一片荒芜残败的场景,那林立的墓碑拉出一个个或长或短的阴影,布满青苔的表面没有任何一个字来告知我墓主人的消息,一切都是如此的苍凉。
不知不觉,我们走到了山丘之顶,笑山捡起了当时被我挖出随手扔在地上的墓碑,用衣袖将上面的浮土擦拭干净,露出了其上依稀可以看得清的几个字符,笑山默默的看着,眉头深深的皱起,似乎还在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临摹着。
良久之后,他掏出一个小本在上面匆匆写了些上面,随后将那墓碑放在一边,拿着手电筒向着那竖直的葬坑中走去,笑山显然比我胆大,直接纵身一跃,人已经没入了地表之下。
我探着身子焦急的等待着。
良久之后,笑山才拽着我的手爬了上来,我焦急的问道:“怎么样,有什么发现么?”
可他却只是紧紧的锁着眉头,摇了摇头,又在那个本子上匆匆的写了几行字,却没有回答我的问话。
他默默的又拿出了那个奇怪的像是放大镜一样的东西,以山顶为圆心,足迹像是在画圆一样寻找着什么,虽然此刻的气氛异常诡异,可他那撅着屁股弓着腰的身姿却还是让我有些忍俊不禁。
而我也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,看了看手里同样的东西,却根本不会用,我只是去找着那些墓碑,执着的一个个查看着,希望能从上面再看到几个残碎的词汇,哪怕是一个符号也好,但走出了好远,却依旧一无所获。
突兀之间,山顶的另一边却传来了一声惊呼,我立马扔下手中刚刚擦拭干净的无字墓碑,疯也似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。
远远的就看见笑山跪在一个矮矮的土堆旁,在包裹里拿出镐头、铲子,一副准备刨坟掘尸的架势,可我却疑惑着皱着眉头。这座矮坟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见到,而且上面的浮土明显还很新,远远看去是深褐色的,看起来还很湿润的样子。
直至跑到近前,我才听到笑山一直在喃喃低语着:“终于找到了,终于找到了。”
“找到什么了?”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可他却连头也不回,一直在喃喃“终于找到了”这一句话,我不禁疑惑他到底要找的是什么。
而看着眼前已经几乎被挖平的土堆,我也将心中的疑惑咽下,反手从背后解下了长铲和笑山一起挖了起来。
可此刻的我却不知道,下面挖出来的东西会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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