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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茸咬着唇。
就她亲眼所见,实在是无法反驳熹真的话,她心里更加难受,只觉语言如此匮乏。似乎说什么,都会显得府伪或者无力。
“天晚了…“芙蓉提醒。
她一直在陪着阿墨玩,见白茸和熹真聊着天,阿墨也没有过去打扰,
只是玩着玩着,会匀匀看向这边。
「你们走吧“熹真瞧着外头天色,“这里人多嘴杂。“
她若再留在他屋子中,第二天,外头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不堪的谣言
白茸将那包袱强行给他们留下了,她轻声说:“我还会再来的。“
熹真不说话,阿墨眼睛却亮了。
这孩子似乎真的和她投缘,一直眼巴巴看着她,见白茸要走,嘴里桃子干都吃的没味道了。
夕阳下,他不敢离熹真太近,也不敢和他搭话,怕被训斥,只能远远目送着白茸和芙蓉的背影消失。
好在他也没看他,只是沉默着,远远一直看着她的影子,直到她消失在了云梯间,再也看不到为止。
芙蓉也听到了白茸和熹真的谈话,回上仙界的路上,她少见的没多说话。
白茸说:“我想去和陛下说说,在这里给他们建一个学堂。至少,教他们识字认书。“
机缘巧合,她也学习过妖书,可以教他们认识自己种族的文字。
芙蓉大惊失色:“陡下不会同意的。“
毕竟,如今妖兵压境,仙界愿意收留他们,没把他们派上战场已经算是很好的了,别说是给他们开什么学堂,传什么武艺,是等着之后这些妖来造反吗?
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她虽然瞧着那孩子也可怜,但是内心知道他是妩,这样的可怜,是像是主人对宠物般的怜悯,而非将他看成自己的同类。
白茸说:“不去说说,怎么会知道不行。“
这些孩子出生在仙界,从来都没有选择自己阵营的机会,若是这般对他们,只会加重双方的仇恨和矛盾。
白茸想起温文尔雅的仙帝,在她心中,他一直是宽容且博学的,爱着自己的臣民,将臣民都视之为自己的子女。
若是好好说说,他并不见得会不愿意。
她只是想让他们活得略微舒坦一些而已,并非想给他们争取特权。
她来时看到的那些荒芜的农田,用司木的宝露施展仙术可以改善。
只是她如今尚未正式继承司木的位置,暂时无法使用她的法宝。
她想等她正式通过考核,继承司木位置后,便用玉露激润那些皱裂的农田,改善土质,如此这般,至少
让这些妖在外仙界自食其力。
她打定了主意,便不再纠结了。
白茸看似温和好说话,其实性情极为倔强,一旦决定了做什么,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芙蓉和她只是相处了几日,便已经差不多感受到了,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办法了。
妖界。
妖都和以往不同,修茸得更为恢弘。
如今是隆冬时节,大殿内依旧温暖如春,丝毫不见任何寒气。
御花园中更是堆金砌玉,各色奇葩争相斗艳,奇峰异石随处可见,小寒池边的盘龙灵壁石惟妙惟肖,色泽如墨玉,其上斜斜一枝寒梅开过,风中都是清刺的寒香。
灵壁前正站着两个孩童,都在玩雪。
都是八九岁的年龄,左侧孩子虎头虎脑,扎着小髻,很壮实。右边小童则显得要瘦弱不少,他啧在雪白的狐裘中,一头墨黑的拔散着,生得唇红齿白,眉心点着一点朱砂,雪砌出来一样的清灵漂亮,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。
今日下了雪,太子殿下说是要出来玩雪。
他身子骨弱,一直被精细养着,按理说这般严寒天气都是禁止出宫门的,可是他父皇不在宫中,这些随侍都不敢违拗他的意思,最后还是不得已陪着他一起出来了。
却又不敢接近了,黑压压一大群人,只能都不远不近站着,太子殿下有什么需要,便随时赶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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