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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环明城谈的付款节奏和你商量一下,比较急……”
“明天再说。”
她愣住看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上司,辨不出他是出于关心,还是他知道了下午办公室闹的事情,在表达不满,对她做另类的提醒。她也无心力去辨。
何江海带她返回去和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,解释说临时安排了她个紧急任务。回来办公室,已近下班时间,她竟觉得无处可去。她不想回家陷入痛苦,她宁愿去应酬消磨时间。
腿上的烫伤,小路帮她处理起来无从下手,“最好去医院处理,水泡要挑破才行,也没个消毒的针什么的。”
她自己拿起药膏看了看,随便在水泡周边的红块上涂了下,一狠心直接拿药膏口去硬挤水泡,泡破,巨痛。
“是撞上刚拿到的咖啡?那是滚烫的,好危险,千万别碰水,恢复起来好麻烦。”小路不忍直视,递上棉签给她。
“在大堂是吧?”她问,垂头用棉签一点点去掉粘住的皮。
“嗯。”
“我今天没开车,帮我叫辆车到地库,我不走大堂,走地库。”
“好,我现在去。”
夏挽澜刚走一会,小路见到楼下的人在眼前的通道上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了上来,正挨着各个独立办公室门上的铭牌看职务名称找人,见到小路,他判定了方向,迅速往这边过来。
他掐着下班时间点上来找她,无法再忍受一秒和她说不上话。大堂有铭牌显示公司名称及楼层,他们梁一铭正占了四个楼层,他随便进了个楼层找了个人问她的板块。
小路慌张地看看大办公区,走了一部分同事,他不声不响的,倒没引起多少人注意。她想赶他前面去,他动作更快些,已经看到了她门上的职务,推门进去,她便跟他进了去。
“她走了吗?”他喘气喃喃,眼窝子深陷,眼里混杂孩子般的无措。
小路看见他这副样子又有些心软,“刚走,走了十来分钟。”
“怎么走的?”
“打车,地库走的。”
他瞥见了被扔在侧办公台上的项链,抓头懵了一阵。早上送她上班,他说他们认识以来都没正式约会吃餐饭,说好晚上找个好地方,他来接她下班。她还说笑第一次要有些仪式感。她下车后他就订好了位。
大概是已经癫了,他转头走时,把门把手抓出了裂响。小路看着难受,后悔没帮帮他。
夏挽澜到家就反锁了门,他身上还有钥匙,她知道他会来。她极其不想见到他,至少今天。手机里他的电话和信息爆满,她一条都不愿去看。看到家里有他的痕迹,她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装进一个袋子,彻底消除,一大袋,放在门口。
她忍受不了不冲凉,腿烫伤又不能碰水,她隔上纱布,用塑料膜包裹好,做了些处理,冲完还是浸了水,剧痛,她边哭边把塑料膜一层层打开,纱布撕扯下来,粘出了血,自己搞不清是腿痛还是心痛。
门被拼命敲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,冲完凉回来门就在响。一阵隔一阵,一阵比一阵猛,后来她干脆进了房,戴上耳机坐在飘窗台。12点后她就没听见敲了。
他要说什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,她只想确认一件事,确认他是不是骗了她,而这一点,不需要他确认她都知道是真的,他让她无法再信任,她对他失去了辨识真假的能力,他说得再多,她认为她都辨不出。
如果她愿意,我可以随时结婚
凌晨3、4点她睡着了一会,早上比平日晚起了些。
这个烫伤导致很多不方便,选上班衣服就很头疼,伤口怕磨擦,穿不得裤子,今天和“环明城”谈合同,又不得不商务装扮。昨天被烫时是在裙子开衩最高处,大腿往上了些,她翻出衣柜里一些正式裙装,一条一条比着伤口位置,挑出了条她不大喜欢的灰色西装连衣裙,刚好可以避开伤口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
开门前,压下去的情绪又起伏了上来,她感觉他大概率会堵门口,站门边深呼吸平复了一下。
拉门的速度她已经做到了最快,门开就被死死堵上。
他没离开过,那堆东西还搁在那,也没取走。昨晚12点后,他下楼去地库车里坐了会,太晚,车库没有停车位,他停了别人的私家车位,隔一会人家车回来就按喇叭赶他,后面他干脆停通道,躺着睡着了一会,车喇叭又响起来赶,4、5点跑了上来,一直靠门一侧的墙角坐。
人被他摁进了胸骨般,他脸在她头上胡乱磨擦,气息全乱,“对不起,听我解释。”
“放开——”她下意识往下佝缩,手上的包掉落。
他猛撞到了她腿伤。
她痛苦看腿,伤口被撞渗出了血,他慌神蹲下双手捧住,用脸去贴伤口下面些位置,喃喃,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她抽腿,被他拉住,差点一个踉跄,他站起扠住,“我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电梯出口拐过来的通道上,艾春牵着小宝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。他背对着看不到,她正对着,扫到那一双大眼搭一双小眼,都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,她头一阵麻,喊了声“小宝”。
艾春昨天发现情况,昨晚就要来问她个清楚,被夏沁宁摁住不给出门,说没她这样的。早上等夏沁宁上了班,她送小宝上学,提早了些出门,顺路过来赶她上班时间。
小宝t见夏挽澜被摁住,跑上来抡起小胖手就猛捶打他腿和腰,“坏人,放开我姨妈!快放开,警察来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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