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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是京都的位置问题,既然没到退二线年龄,那么不考虑人大正协等半养老机构,还是希望在第一线继续奋战,为国家和人民多做些贡献;
二是宋家子弟安置问题,宋寒锦的儿子在内地省份为官,还有个女儿在央企,希望组织上考虑压更重的担子,把他们放到更重要的岗位多历练;
三是爱人樊红雨的问题,宋仁槿自责最对不起的就是她,这些年来跟着自己遭了很多奚落和嘲弄,却依然忍气吞声收拾些烂摊子,还得时不时强颜为欢在外界面前秀恩爱,的确非常辛苦。宋仁槿请求组织上充分发挥她有基层经验、擅抓经济等优势,给予她到地方施展才华的空间。
对于他的要求,当时的回答是只要合理合情且有利于工作开展,组织上会统筹作出安排,并没有明确的承诺。
如今突如其来面对这样极不满意的结果,宋家和宋仁槿恼怒之余又略感无奈。与于道明背后强大的支撑相比,宋家毕竟势单力薄,而且宋仁槿本身是有瑕疵的;万一谈不拢,于道明硬赖着不走,上面暂时不便拿他怎样,但宋仁槿依然可以凭“风评”也就是群众测评拿下。
接下来只好由宋寒枫继续出面催促有关部门“多关照”宋家子弟和樊红雨的前程了。
樊家已经看出宋家到了强弩之末,无奈樊老爷子走后自家日子也过得艰难,因为老对手白家有老爷子撑着,人在人情在,不一样就是不一样。樊鼎龙在背后也做了不少工作,希望趁着这波调整让女儿处于有利的竞争位置,然而幕后运作的人太多了,得到的答复是“尽力而为”。
要不要动用自己的力量添把劲?方晟私下与樊红雨探讨过,她态度坚决地否决了。
樊红雨宁可停滞在厅长岗位不动,也不愿私情败露,不单是自己脸皮薄的问题,而是这事儿非同小可,她不敢轻易下赌注。
进京之后,于道明和宋仁槿都碰到很严峻的问题:朋友怎么办?
宋仁槿交的那些个朋友就别再有念想了,一是宋家从宋寒枫开始严厉监督他不准再犯错误,不准在京都丢人,行程盯得死死的;二是调到机关工委后虽然工作很清闲,办公地点却戒备森严,别想耍任何小动作;三是京都风气相对地方更严谨保守,大环境就容不得宋仁槿乱来。
一来二去他也死了心,郁郁寡欢地过起了提前离休的生活。
知道于道明要离开双江,小牛哭得撕心裂肺,甚至在他怀里晕过去一回。
与寻常爱慕虚荣、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孩子相比,小牛对于道明是真爱——最初交往时根本不知道他是省.长,而是恋父情结以及内心追求的踏实感和稳重感所致。
这些年来从美发师华丽蜕变成聋哑学校中层干部,小牛更看重的是安逸舒适的生活,时时环绕的幸福感,还有在帮助那群聋哑儿童过程中奉献爱心的愉悦。
“我要跟你一块儿走,哪怕在你家做个小保姆都行,我不要离开你……”
她哇哇大哭,哭得象孩子似的。
于道明也算场面上混的体制内老手,轻易不可能动真感情,饶是如此眼眶不禁湿润了,抚着小牛柔顺的长发叹道:
“你不知道,你不知道啊……去京都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?刨根究底般的审查,处处都有警惕的眼睛,还有家族对我的制约,哪象在地方这么宽松?别的不说,单遍布京都的各国记者就够我打起十二分小心,唉,这也是我刚开始坚决不肯回去的原因,可没办法呀,人在体制内身不由己,凡事都必须从大局着眼,不可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。”
“我不管我不管,我就要和你在一起,永远都不分离!”小牛紧紧搂着他,泪水很快把两人胸口衣服都浸湿了。
真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,于道明长叹道:“别急别急,让我想想,让我再想一想……”
想了两天,于道明打电话给方晟,直截了当道:“你惹的麻烦你负责收拾,牛老师的事儿全权交给你了,必须帮我落实到位!”
方晟听得头大如斗,叫苦不迭说:“二叔,我最尊敬的二叔,京都可不是我方晟的一亩三分地,我哪有能耐、哪有那份道行接受您全权委托?”
于道明蛮横地说:“那是你的问题,而不是我的!不把牛老师安置好后果相当严重,你懂我的意思?”
“我懂,我懂。”
方晟气沮道,愤愤不平把一叠文件甩到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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