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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幸的是,这里的壁画并没有什么记录揭秘的功效。来来回回全是类似主题,满墙都画着山水与神仙——
无边无际的山压着魑魅魍魉,怒目朝天。天上的仙人周身散发金光,衣袂飘飘,脚下祥云坠出暴雨般的锁链。
那仙人长相倒是挺接地气,一派慈眉善目的模样。再仔细看,那仙人赫然是据点里挂的“庄归去”。
关鹤百思不得其解。这不是岿朝皇帝的皇陵吗?怎么到处都是庄归去的画像,感觉像是庄归去的个人墓穴。
岑令的影子被灯光投在墙壁,快速掠过一幅幅旧壁画,有种奇妙的擦拭感。哪怕是这样紧张的前行,他也时不时侧过头,欣赏墙壁上“祖师爷”的英姿。
如此前进将近一个小时,关鹤有点脚软了。他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,道路两边的无皮人非但没有减少,反而越来越多。
眼下他们得列成一队,才能保证不碰到这群祖宗。
无皮人一多,场面变得魔幻起来。
它们彼此撕扯拆解,把拆下来的碎尸塞进口袋,宝贝一样时刻背着。要是人皮袋子满得不能再满了,无皮人便脱离混战,摇摇晃晃走向黑暗深处。
几只巨型尸鼠误闯现场,不过短短十几秒,它们就被无皮人们拆了个干净。恶臭的血液迸了三米高,别说骨骼和血肉,连最后一点尾巴尖都被无皮人给抢了,塞进人皮袋深处。
周围的墓道也变得黑暗黏腻,砖头上积满黏滑污物,像极了腐败尸体的食道。
关鹤连干呕都不敢呕,要是他们被这群东西发现,绝对会单人分批进入人皮袋。
这是正常的吗?
但他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岑令又无声地走在最前。关鹤啥也不敢问,他从没这样怀念方休。
一行人走了八百年,终于,朦胧的亮光照亮了一扇门。
长途跋涉加十八禁血腥躲避游戏后,他们抵达了未来据点。然而这个名义上的“仓库门”上糊了层黑红的血壳子,不仔细看,根本看不出门的轮廓。
关鹤:“……”
就算归山教是个邪教,仓库门长成这样多少有点离谱。
小黑狗嗅了嗅血肉包裹的门板,一屁股坐在原地,不动了。
“跟我进门。”岑令朝其余三人笑了笑。
小黑狗白了岑令一眼,啊呜一口咬住成松云的裤脚,把她拽在原地。
成松云紧张地瞄了眼不远处徘徊的无皮人:“门里有危险。”
“有危险,干掉不就好了。”
柏岁不以为意,“岑哥的实力你们又不是没见过,不愿意就自己待外头。信狗不信人,毛病。”
说着,他随意从墓道上抠了块碎石,砸向拉扯成松云的小黑狗。小狗登时松了口,又冲柏岁不满地皱起鼻子。
交谈间,岑令已经伸手去推那扇门。不知是不是被尸油润过了,厚重石门无声滑开,内里吹出来一股凉风——风里还弥漫着甜滋滋的,说不清道不明的怪香。
血肉脏污到门口为止,纸灯笼照亮的小片空间里,门内地砖干净到不可思议。
一边是无皮人呓语声声的血肉走廊,一边是干净规整的漂亮空间,众人就像站在了噩梦与现实的交界。
“我们先进去了。”岑令礼貌地笑了笑。
成松云抱起怒气冲冲的小狗,瞧向梅岚。梅岚犹豫片刻,很轻地点了点头。成松云抿起嘴唇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他们何尝不知道岑令不可信,但在这个地方,单独行动只会死得更快。
继岑令之后,三人也挤入了房间。厚重的石门在他们身后闭合,把脏污全都关在了外面。
好在小狗没有拼命抗拒,只是委屈地舔了舔成松云的手。
岑令走在三人之前五六步,只见他的纸灯笼往某处一碰。
下一秒灯连灯,无数长明灯自行亮起,构成一个圆环。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,明亮却不刺眼。
这回三人一起沉默了。
小狗哼唧两声,狗脸上显出一丝无奈。
这地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仓库——
这里宽得像个小广场,正对大门处,立着一尊巨大的庄归去石像。石像悲悯地伸出一只手,掌心上堆满了惨白的小颗粒,粗看像是……卵。
无皮人们浩浩荡荡地背着麻袋,走向广场中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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