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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据一颗心提起来,整个人都清醒了。从最初的迷茫逐渐变为紧张,他下意识抓紧刘彻:“父皇,我……我怎么了?我是中毒了吗,还是……还是怎地了?”
说着说着,鼻子一酸,眼泪掉出来:“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刘彻:……
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刘据误会了,忙做安抚:“莫要胡思乱想,什么死不死的,这种话怎能轻易说出口。”
可这样的阵仗,刘据很难相信他的话,只当他是在哄自己,笃定自己身体肯定出了大问题,鼻子耸了耸,眼泪更大滴了:“父皇不要骗我,我都要死了,你还骗我。
“死也不让我死个清楚明白。这样我死后岂不是要做糊涂鬼。我不要。我不想死,更不想做糊涂鬼。父皇,你就告诉我吧,我到底怎么了!”
呜呜呜呜,哭得伤心至极。
他还这么小,还有大好人生呢,他怎么就不行了呢。明明他身体挺好的,怎么突然就出问题了呢。
刘据不能接受,越想越伤心,泪水大滴大滴往下落,紧紧抱着刘彻的胳膊:“父皇,我舍不得你,也舍不得母后,还有阿姐,去病表哥,曹襄表哥……
“呜呜呜……你们老实告诉我,我还有的救吗?如果……如果不行,那我还有多少时间?”
一双泪水迷蒙的眼睛盯着侍医,目光恳切又真诚。
侍医:……
他们看看刘据,又看看刘彻,觉得这父子俩可能有病,但不是身体的病,而是脑子的病。
这话他们不能说,只得低头认真回禀:“大殿下身体无恙,十分康健。”
刘据:???
刘彻一拍他的脑袋,怒而瞪眼:“都说了让你别胡思乱想,朕就是听闻你总是抚额按头,恐你当初摔伤
()
脑袋落下病根。”
刘据知道原委,拍拍胸脯,略放下心来。
那头刘彻继续开口询问侍医:“确定据儿没问题?”
“回陛下,臣等全都给大殿下看诊过,均未发现大殿下有何病恙。”
刘彻蹙眉:“一点都没有?脑袋没有,其他地方也没有?”
刘据也蹙眉:……什么意思,你是盼着我不好吗?
侍医们十分郁闷:“陛下,臣等医术有限,以微臣几人的医术,确实未发现任何问题。陛下倘若不放心,不如召集天下医者为大殿下看诊。”
刘彻点头:“也好。你们先退下吧,朕回头便下旨。”
侍医:???
我们不过随口提议一句,你还来真的啊。
看看刘彻,再看看刘据,眼神越发复杂。但他们能怎么办?你是皇帝你说了算。于是一个个低头应诺,麻溜退出去。
他们一走,刘彻立即屏退左右:“都下去。”
帝王发话,自然没一个敢不听。人员全都散去,屋内只余父子俩。
刘彻这才与刘据对视,神情严肃:“据儿,你实话告诉父皇。你所做的那些东西,孔明灯指南针马具……如此种种,都是哪里来的?”
“啊?就……就这么想到的啊。就突然想到……”
话没说完便被打断,只见刘彻目光灼灼:“真的吗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刘据顿时心虚起来,支支吾吾,眼神躲闪,身体下意识往后缩。
刘彻一叹,他自己的儿子怎会不了解呢。
面对他人,刘据或许还能鼓起劲来“虚张声势”,或可蒙混过关。但面对自己,刘据虽亲近,却也有两分害怕。瞧,自己态度稍稍冷厉些,他立刻露了怯。
刘彻只得放缓神色,语气柔和了几分:“父皇知道据儿是好孩子,并不是故意欺骗父皇。据儿不说,不是因为不想说,而是不能说,说不出口,对吗?”
刘据张大眼睛,呆立当场:“父皇怎么知道?”
一句话脱口而出,直接确证了刘彻的猜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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