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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屋外,风吹林叶,飒飒作响。
小腿有点痒和熟悉的疼意,奥洛维斯低头,看见一滩软绵绵肉块从他裤管里钻出来,流到了地板上。
它到底吃过什么?奥洛维斯把书放在自己脸上,不忍直视了两秒后,放下书籍。
陌生的环境带来了它另一种出现方式。
奥洛维斯低头,摸了摸那滩活动的肉块,它立刻向上流到了他的手臂上,裹紧他的衬衫袖口,流体状的肉液呈现一种淡粉色,软趴趴,带着轻微的粘液,奥洛维斯感觉像…蜗牛?
真是糟糕的感受,奥洛维斯叹了口气,今晚要洗衣服了。
他走出房门,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,浩浩荡荡,清气凉爽。
那一滩肉液半立起来,奥洛维斯不知道它感知到了什么,风声,水声,还是树叶的声音,亦或者是林间各种小动物发出的声音,它只是半立了很长时间,时不时的转动方向。
它的肉液一半脱离的更高,一半缠绕的更紧,奥洛维斯观察着它的举动,发现它此刻应该是有点矛盾的,陌生的各种音频波动触发了它的不稳定。
大约站了四十分钟,等它初步熟悉这片地区的各种音频后,奥洛维斯拎着小木桶去了山坡下的湖边。
丰沛的水汽,缓慢的水流,轻柔的风声,它安静了下来,奥洛维斯坐在岸边草地上,将小木桶放进河里,桶里浸满了水,又将手伸向桶内,很快,它就流了下来,流到了桶里,粉色的肉液仍然有一丝黏在奥洛维斯的手腕皮肉处。
它很快发现了水桶外面还是水。
奥洛维斯看见它的肉液分散开叉出无数细缕的肉丝,宛若一种菌丝飞快的往湖内蔓延,一秒,两秒,三秒…
内湖的宽阔深度让它在五秒后,彷佛受惊一般狠狠的缩回,给湖面带来一阵波澜冲荡,奥洛维斯的小臂上,再次出现了一滩粉色肉液,并以比刚才还要强烈的力度狠狠缠绕住奥洛维斯的手臂。
新的水桶大的让它躁动不安。
在没有视觉前,水和湖是比较难分辨的,他只能轻轻的喊它的名字。
“塞缪尔。”
他的声音被吹到了风中。
一时间,它的感知里到处都是这种低频振动,将它包围。
奥洛维斯用手轻轻摸着那滩粉色肉块,等它平静下来,将它再次放入了湖中。
这次过了五秒后,它没有出来。
奥洛维斯数着时间,一分钟后,他站了起来,发现湖面水波平静。
二分钟后,他望着他手腕处的肉液,拍了拍。
三分钟后,湖面起了波澜,软趴趴的肉液带着泥沙水草回来了,它延伸出去的肉芽还把一条黑鱼串成了窟窿,也带了回来。
肉液形态有点兴奋,具体表现在它的肉芽还在往湖里抓鱼,那条黑鱼被它的肉液一裹,很快就被融化成一滩血水吃掉了,连骨头渣子也没留。
这让奥洛维斯想起刚才肉液紧紧裹住他手臂的场景。
其实他们两方的相处真的有点奇怪。
流血疼痛是必不可少的,不管是对他,还是对它。
可在针锋相对中,又留有那么一丝余地。
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,有时候,奥洛维斯觉得自己这么犹豫不决,异魔自己占了很大的原因,它如果吃他的血肉,想要他死,奥洛维斯反而能下得去手。
它一直在湖中扫荡了半个小时,奥洛维斯担心它一下子吃没了,就带着它走了。
去山坡小木屋的时候,它宛若背后灵一样趴在奥洛维斯的后背,一个小时前,它还是巴掌大的肉块,现在已经有成人后背大小了,像一滩黝黑的,刚从河底挖出来的淤泥,又臭又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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