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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的手很大,手指骨节分明,动作却格外小心,比医生缠绷带的手法还要轻柔。
好像手里捧着的不是受伤的脚踝,而是这世上最珍贵易碎的瓷器。
拆开绷带后,贺司宴抬眼问道:“你自己可以吗?”
谢秋点头:“我可以的。”
贺司宴转身将置物架上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拿下来,放到触手可及的台面上,再次确认道:“确定不需要我帮忙?”
谢秋坚决地摇头:“不需要。”
“好。”贺司宴应声,“我就在外面,需要我就出声。”
浴室门关上,谢秋开始弯腰费力地脱裤子。
由于受伤的右脚几乎无法着力,要站起来只能用金鸡独立的姿势,所以他这个澡洗得格外艰难。
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后,谢秋终于洗好穿上了睡衣。
他提高音量唤道:“哥哥,我洗好了。”
贺司宴应声进来,目光落在他身上,脚步一顿。
谢秋撑着墙单脚站在浴室里,因为洗得太久,不仅脸上泛着红晕,连胸口露出来的肌肤也是烟粉色的,看着就像一块美味可口的草莓小蛋糕。
贺司宴视线偏开一点,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来,走出浴室。
谢秋乖乖搂着他的脖颈,坐到床上时才松开。
贺司宴回房取了医药箱,又给受伤的脚踝冰敷了二十分钟,喷上药剂,再重新缠上绷带。
谢秋被妥帖地照顾了一晚上,发自内心地道谢:“谢谢哥哥。”
贺司宴掀开眼皮:“我有没有说过,不用跟我道谢?”
谢秋抿了下唇,语气诚挚地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贺司宴语气加重:“也不用道歉。”
“做错了事,就应该道歉。”谢秋坐在床上,眼巴巴地问道,“哥哥,你愿意原谅我吗?”
“我没有对你生气,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。”贺司宴和他对视,极轻地叹息一声,“我舍不得。”
谢秋心头甜丝丝的,不自觉弯起唇角:“哦……”
贺司宴起身:“我也去洗个澡。”
谢秋目送他离开,轻声说道:“晚安。”
也许是今天有点累,又或许是这几天缠绕的心结解开了,谢秋躺着躺着就困了。
就在他快要睡着时,房间隔门又被打开了。
谢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:“哥哥?”
贺司宴手里拿着自己的枕头,走过来说:“今晚陪你一起睡。”
“什么?”谢秋瞬间清醒过来,警惕地撑起上半身,“你要跟我睡?”
“单纯,睡觉。”贺司宴咬字清晰地强调道,“你行动不便,怕你夜里有事叫不到人。”
谢秋果断拒绝道:“没事的,只是一只脚不方便,还有一只脚好好的。”
贺司宴停在床沿边:“睡你的床,还是睡我的床,选一个。”
谢秋:“……”
贺司宴俯下身,作势要抱他:“正好我的床大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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