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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里的手用力抽了出去。
傅纭星冷冷地看着程朔,讥讽道:“这就是你的目的?”
再后悔,时间也没有办法倒流。程朔不打算否认以招来更多反感,坦然地反问:“我说不是你信吗?”
疏朗的夜色下,傅纭星眸色晦暗不明,但再不清明,也足够让程朔意识到他此刻溢于言表的厌恶,宛若锋利刺来的冰锥。
“你说呢?”
他只是年轻,不是傻子。
从那张名片开始,一切的靠近与玩笑背后原来都藏有别样的暗示,只怪程朔的演技太高明。
傅纭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,那些接近他的人无所不用其极,却说不明白,为什么唯独这一次会让他如此恼火,以至在此刻失态。
或许真的有一刹那,他以为程朔和那些人不同。
程朔把烟重新放回嘴里,已经被揩灭,丢掉后重新低头点燃了一根,“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想法的确不纯,但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傅纭星没有说话,等待程朔继续可笑的解释。
“我知道你对同性没有想法,所以一开始我就不打算做什么,我不是那种为了一时好感就放弃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的人,”程朔指尖的火光映在他深黑的眼底,伴随低沉的呼气,忽明忽灭,“没告诉你这件事,怪我不对。”
明明是在解释,低哑的嗓音又仿佛和正经搭不上边,钩子般勾着簇簇寒风。
傅纭星依然没有出声,弦般绷紧的气氛松开一寸。
程朔继续说:“刚才那人是我前男友,分手的时候闹了点不快,那些话是他故意要我下不来台才说的,我不想和他再有点什么,只好拿你当挡箭牌。”
傅纭星冷言道:“你可以直接说,用不着和我演戏。”
程朔苦笑一声,“要是直接说管用我也不会这样做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不全是假话,真假参半就连当事人站在这里也不一定能立马识别出来。
在忽悠人上,程朔算得上一把好手。
见傅纭星周身的寒意似有消融的迹象,没给他思考的时间,直截了当:“上一段关系已经够让我头疼,短时间里我没有再开始的想法,你用不着因为这个防范我。”
心事被点破,傅纭星的表情算不上好,同夜色下的湖面一样沉,“谁说我要防你?”
程朔唇角终于有了一点玩味的笑意,“是我说错了。”
听不出一点歉意。
在傅纭星的冷眼掷来之前,程朔稍微收敛,隔着轻薄的雾气凝眸直视傅纭星,低低叹了一口气,“我是真的挺想和你做朋友,不管你信不信,总不能因为我喜欢男人就判了死刑,这样多不公平。”
轻描淡写一句‘喜欢男人’,傅纭星不受控地蹙了一下眉头。
印象里的这类人明明都应该像刚才跑到面前的男人一样清秀柔弱,再不济也有几分女气,总之,怎么都不该是程朔这样。
强烈的割裂感。
一瞬间滚荡的怒气找不到出口,在长久的注视下灭入空气,就像几拳打在阁楼里那张没有骨头的懒人沙发。
傅纭星看着对面的男人,冷声问:“抽够了没有?”
程朔怔了一下,“什么?”
没有回答,傅纭星已经拎着那袋蛋糕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。
程朔摇头失笑,灭掉烟跟上他的步伐。
真够难哄的。
他知道傅纭星肯定不会相信这套番冠冕堂皇的说辞,但相识以来,他又的的确确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,哪怕怀疑也没办法指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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